長孫皇后靜靜的凝視著月色籠罩下,那站著,那坐著,彼此對望,猶若一個世界的兩人……
明明是父子……
牽起愣愣看著太宗帝和承乾的長樂,長孫皇后心頭艱澀不已,默默轉身。
待長孫皇后走後,承乾看著落在腿上的香包,想了想,伸出手指正欲戳一戳,但被握住。
「乾兒!」太宗帝的語氣甚為嚴厲。
承乾無辜眨眼,「我只是想戳一戳……」
「不准!」
「可是,父皇,這個怎麼辦?」承乾嘆氣,他好睏,好想睡。
太宗帝摸摸承乾的頭,柔聲道,「乾兒聽話,等沈君元來了就好了。」
「嗯?」承乾不由好奇,那人到底是誰呀?
太宗帝只是輕撫承乾的臉頰,蹲下身子,輕輕吻了吻承乾的額頭。
沈君元和徐柱趕來時,就見月色下身染血跡的君王神情溫柔疼惜的親吻著靈秀雅致的少年。
兩人的腳步都不由微微一頓。又都默契的選擇視而不見。
沈君元撿起香包,仔細嗅了嗅,才皺眉放下,低聲道,「的確是曼陀羅,如果加上麟德殿外的小目花,就會是一種會讓人慢慢沉睡的毒藥。而且,只有下毒的人才有解藥。」
徐柱臉色一變,承乾皺眉,太宗帝冷冷開口,「有辦法嗎?」
沈君元微微點頭,看向疑惑的承乾,眼眸溫和,「殿下,草民送您的香包,您還帶著吧?」
承乾點頭,掏出袖子裡的香包,「這味道不錯。我很喜歡。」
沈君元神情素來冷漠,此時卻微微一笑,「殿下,草民給您的香包里有安神的素色花種子,這種花的種子除了能安神之外,它還是曼陀羅花的克星。所以,殿下,您現在應該沒事了。」
承乾這才鬆了口氣。
但太宗帝依然面無表情的讓剛剛趕來的太醫們輪流給承乾診治。
好不容易,太醫們都說沒問題了。太宗帝才揮手,示意回起暉殿。
在小銀子小金子想上前推輪椅時,太宗帝一把抱起承乾,大步走向起暉殿。承乾摟住太宗帝的脖頸,急忙轉頭對小銀子道,「去立政殿跟母后說我沒事了。」
大步走進起暉殿,紅玉和珠兒趕來迎接時,見太宗帝袍衫上的血跡都臉色發白,又見太宗帝抱著承乾臉色陰沉的徑直走向後殿寢室,急忙跟了上去,珠兒有些害怕,紅玉緊抿著唇,在太宗帝將承乾放到榻上時,一步上前,跪伏在地,恭敬開口道,「請皇上沐浴更衣!」
太宗帝臉色一沉,轉頭正欲發作,承乾忙拉住太宗帝的袖子,在太宗帝轉頭時咧嘴一笑,「父皇,您去沐浴吧。」又故作嫌惡的瞅著太宗帝袍衫上的血跡道,「父皇,我不喜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