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帝微微揚眉,有些不解,待看見承乾慢慢發紅的眼圈,才有些恍然。
心一疼,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猛的將承乾擁入懷中,緊緊擁著。
「父皇……,兒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母后那麼難過那麼痛苦,兒子知道,這事情牽涉太多,兒子不該插手,不該攪局,但讓兒子看著母后那麼痛苦兒子做不到……兒子不能直接面呈於父皇,兒子更不能為沈君元向父皇求情……所以,兒子無能,只能,只能,用這種方法……告訴父皇,求父皇……」承乾緊緊揪著太宗帝的袍衫,聲音有些顫抖,心頭的艱澀酸楚無法言語。
「母后她是嫁給父皇前就認識了那個人的,但父皇,母后她一直都沒有做過對不起父皇的事情,請父皇不要怪罪於母后……」承乾惶急的抬頭拼命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乾兒別急……」太宗帝柔聲安撫道。
「父皇?」承乾不解,茫然。父皇知道?
太宗帝只是抱起承乾轉身坐到榻上,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快亮了吧?
「乾兒別說了,睡吧。」太宗帝撫拍承乾的背部,柔聲道。
承乾此時已經十分倦怠,但心頭依然緊張惦記著這件事,眼睛只是固執的盯著太宗帝,不肯閉上。
太宗帝看著承乾近乎孩子氣的舉止,忍不住好笑,但又心疼那倦怠憔悴的臉色,便低頭親吻承乾的額頭,低聲呢喃道,「乾兒相信父皇吧。」
承乾定定的盯著太宗帝,半晌才慢慢點頭,閉上眼睛,放任自己趴伏在溫暖安心的厚實懷抱,任由意識跌入黑暗。
所以,承乾不知道,摟抱著他的男人,在他閉上眼沉沉睡去時,深深的的凝視著,慢慢低頭輕輕的吻上他的額頭,眷戀,憐惜。
以及,那句低喃,「乾兒,我怎麼捨得,讓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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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沈君元打開承乾扔下的香包,卻見香包里是半寸碎紙,上頭,是他曾經非常熟悉的娟秀字體:玉人獨立,剪影對畫屏。
沈君元痴痴的凝視著手上的這半寸碎紙,直至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是觀音婢的吧?」
沈君元立馬回過神,將碎紙緊緊捏在手心,淡漠的抬頭,「難得,皇上也會來這種地方?」
太宗帝背負雙手,悠悠的掃了眼四周的環境,懶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何處去不掉?」
沈君元沉默,半晌,冷冷開口問道,「你來,是為了何事?」
「放你走。」太宗帝淡淡道。
沈君元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