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我?」
「咳咳,乾兒總是這麼聰明!父皇當年其實只是好奇而已……」
「哼!」
「因為乾兒當年突然變得那麼聰明那麼可愛嘛。」
「父皇!!唔……放手啊!夠了!」
「好好好……乾兒別生氣,乾兒別生氣……」
回過神,承乾盯著手中的龍佩,低聲問道,「就算如此,父皇您也無需以身犯險……」
太宗帝低頭親吻著承乾頭髮,聽到承乾低聲問話,微微一頓,隨即慢慢沙啞著聲音開口道,「因為父皇還要乾兒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永遠都只會待在父皇身邊……」
承乾一愣,隨即惱怒抬頭,瞪眼。
太宗帝見承乾瞪眼,微微一笑,「乾兒,沒有失去就沒有珍惜。是不是?」
承乾一愣,隨即心頭一酸,忍不住澀澀開口,「父皇,你就不怕,萬一弄巧成拙?」
太宗帝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開口,「乾兒,父皇錯了……自視甚高,自以為是……」苦澀一笑,摟緊承乾,「我低估了陰弘智的毒,我也高估了我自己,我以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什麼事情都可以按著我的計劃進行,但是……我沒有想到,天機草,天機草,只有兩份……」
「父皇懊悔的就是天機草?父皇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有了萬一,大唐怎麼辦?父皇是不是以為有了兒子在,有稚奴在,大唐就安穩了?」
太宗帝緊緊的抱著承乾,心頭酸澀,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承乾自嘲一笑,「父皇想要兒子永遠不離開?其實在父皇四年前開始設局的時候,兒子早就沒辦法離開父皇了……父皇昏迷的時候一直都聽得到對不對?那父皇有沒有聽兒子說過,絕不會獨活這話?」
「乾兒……」太宗帝艱難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緊緊的抱著懷中開始微微顫抖,聲音有些哽咽的承乾。
「父皇……父皇曾經說過給兒子一個大唐盛世,如今……父皇是不是忘了?」
太宗帝身子重重一震。
「父皇,兒子怕死,很怕,很怕,一個人死了孤零零的飄蕩著,不能跟人說話,誰也看不見自己,看著別人笑,自己只能在那裡看著,看見什麼有趣的事情想跟人說話,卻誰也聽不見……這種感覺好糟糕,但是父皇,兒子這次,卻寧願自己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要父皇躺在這裡……您是我的父皇啊!是屬於兒子的父皇!但也是大唐的君王!」
太宗帝心頭一顫,不由懊恨的閉上眼睛,胸前濕濕的,乾兒是哭了吧?
「兒子怎能如此自私?父皇您又怎麼可以這樣任性?」承乾的手指緊緊揪著太宗帝的袍衫,埋首太宗帝懷中,眼淚無法自抑的不斷滑落,聲音已經哽咽卻還是努力平靜的低低聲的慢慢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