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梨收拾好書包站起來,「謝謝學長上次借我圖書卡,應該是我請學長吃飯才對。」
陸揚瞳孔一縮,看向湯梨,又看了眼壞笑的陳斐。
僵硬,石化。
湯梨跟在陳斐後面一看走遠了,又停了下來。
「學長。」湯梨快走兩步,擋在陳斐面前,「等一下。」
湯梨從包里拿出印著陳斐人像的圖書卡,遞出去,「這個,還給你。」
陳斐神色一頓,還是沒伸手接,看著湯梨,笑聲虛浮,「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湯梨眼裡閃過猶豫的光,低頭看了看沒被接過的圖書卡,又很快堅定起來,說,「學長,謝謝你借我的圖書卡,書,我看完已經還回去了。剛才是冒犯了,我欠你個人情。」
陳斐終於伸手接過圖書卡,眼中似乎閃過一陣落寞,點點頭顧自向前走遠了。
湯梨見陳斐走遠才鬆了口氣,垂下的手不自覺握了握。
心裡糾結,說得輕巧,欠個人情又該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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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食堂內,六點多都沒什麼人了。
陸揚興致缺缺地端著飯盤往前走,李川從檔口又刷了個炸雞腿,端起飯盤搖搖晃晃地跟上去。
陸揚掃了眼,聞見塑膠袋裡飄出來的香味,又看了眼盤裡的剩菜,心口忽然動了動,問道,「還有烤腸沒?」
李川張嘴呼了呼熱氣,急忙點頭,「有啊。陸哥你去嗎,給我也帶一根唄。」
「噢。」陸揚站起來往外走,忽然又被李川叫住。
「陸哥,你,還有零花錢嗎?」李川表情擔憂,說著一手在身上翻啊翻,翻出自己的校園卡,含情脈脈地拿過陸揚的手,攤開手掌,將校園卡完整地放到他手上,嘿嘿笑兩聲,道,「用我的吧。」
「......」
士可殺不可辱。
陸揚一頭黑線地扭頭想解釋說自己可是天生能拿兩份零花錢的人,忽然想到什麼,四處望了望。
「你看什麼呢?」李川疑惑,這人怎麼一整天神神叨叨的,「烤腸就在後面啊。」
「不買了。」陸揚的視線環繞一周後放棄尋找,又坐了下來,把校園卡放在桌上。
「不想用我的錢就直說嘛......」李川說著又悄悄把校園卡收起來了,撇開話題,「對了啊,你去圖書館碰沒碰見那轉學生啊?」
「嗯,我倆坐一塊呢還。」陸揚塞了一口大米飯,右臉頰鼓鼓噹噹的,咽下去之後狐疑地盯著李川,反問,「你怎麼知道......」
李川嚼著雞腿肉,說,「我看見她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從圖書館出來。你說她就算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沒人說話,看著還怪可憐的。」
「嗷......你踹我幹嘛?」李川捂著腿瞪始作俑者。
「誰說了?」陸揚嘴裡塞著飯,氣鼓鼓地說了句。
半響,陸揚嚼嚼嚼,咽下這口飯才反應過來。
「等下,你說,她一個人從圖書館出去了?」
「對啊,你最近是不是該驅邪了,怎麼一驚一乍的......」李川委屈地抬眼看陸揚,這人吃著飯忽然笑出聲來,李川往後靠了靠,生怕他一激動揚了他的雞腿。
不知不覺間竟然都來到北川一中半個月,湯梨從未如此迅速地熟悉起一個班級。
但這都多虧了,陸揚這張嘴。
似乎從那次圖書館「偶遇」起,湯梨就能一直被陸揚偶遇到。
陸揚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走過來,先敲了敲桌面問她,「我能坐你對面嗎?」
湯梨從不慣著他,搖頭,「不能。」
陸揚不管聽見什麼都很開心,說很多話以後莫名其妙就將位置占據了。
湯梨有時候並不想搭理陸揚,就低著頭裝沒聽見。
陸揚偏偏不是個輕易能攆走的人,乾脆賴著不走了,把下巴抵在桌面看她,試圖求關注。
只要看見湯梨偷瞟了一眼就能笑開了花,鼻頭皺皺巴巴的,特別像一隻快樂小豬。
然而後來,湯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聽見某個腳步頻率就習慣性地悄悄移走放在對面桌的筆袋。
等陸揚走到跟前,他也不會再敲桌,輕輕把東西一放,像是有了某種契約,沒寫完一整份卷子就不能解鎖能說話的嘴一般。
陸揚很遵守契約,只在寫完卷子,等夕陽降落在眉間,從碎發中打下一片碎光的時候才會開口說話。
而就在這些他寫完卷子以後唧唧呱呱的故事裡,湯梨幾乎要認全了整個班級的人,特別是他周邊的幾個哥們,像李川,明明才見面半個月講話次數也不超過十次,湯梨再次見到他都會有種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錯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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