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灰溜溜地向拉斐爾求和?
林歸傘想到拉斐爾醫生驟然冷淡的神情,抿了抿唇,她麵皮薄,可能還有些委屈和賭氣。
明明是為了保護拉斐爾,不被林雨停所遷怒。
她寧肯每天蹲守在急診樓,看看有誰進入過地下室,再從那人手裡設法搞到鑰匙。
林歸傘將病號服穿在裡面,披上林雨停帶來的外套,等離開護士的視線,立即拉上拉鏈,步履匆匆離開住院部。
剛踏入急診樓,就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尖銳急促,渲染得情緒不自覺緊張。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下車,路過林歸傘身邊時,她只來得及看到一截垂下的,血肉模糊的手腕。
她裹緊了外套,心情難免沉鬱幾分。
急診樓一層的樓梯間附近,有一排供人休息的長椅,是蹲守往來人員的絕佳位置。
眼下長椅空出來,林歸傘就往那兒坐了,低頭玩起手機,實則眼神一直心不在焉往四周瞟。
沒過一會兒她就覺得無聊了。
既然那扇門常年落鎖,怎麼可能輕易被她蹲到打開的時候?
剛好這時附近無人,送走那個割腕的病人後,急診樓一下子冷清下來。
林歸傘只猶豫了片刻,就小心翼翼湊到那扇門前。
消防通道的安全門樣式,門把手被一串鐵鏈牢牢捆住,是那種老式的銅鎖。
她不死心地推了推,紋絲不動,根本找不到偷窺的縫隙。
正當她打算趴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時,突然被人自身後拍了下肩膀。
「!」
林歸傘猛然回頭,心跳一瞬間急劇加速。
站在她後面的不是長相可怕的怪物,而是一個人。
外表很年輕,目測不超過二十五歲,一頭染成棕色的捲毛軟軟耷拉著,看起來護理得不錯,很好摸的樣子。
他生有一張娃娃臉,唇紅齒白,討喜又乖巧,眨巴眼睛神采奕奕的模樣。
此人身上也穿著病號服,裹在休閒外套裡邊。
「你在幹嘛?」
小捲毛往安全門上一貼,「這裡面有什麼?」
林歸傘忍住跟他一起聽的衝動,「不知道,所以才想偷摸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小捲毛一臉費解,「地下車庫的逃生通道而已。」
林歸傘眼神一動,追問,「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唄。」小捲毛不假思索,「開在一樓的安全門,除了通往地下車庫還有哪裡?」
不等林歸傘開口,小捲毛突然面露興奮,「嘿,安全門都給鎖上了,我是不是抓到醫院失職的地方,可以舉報他們?」
林歸傘剛想說,地下車庫安全通道在另一個方向,話到了嘴邊硬生生被她吞下。
等等!
她怎麼沒想到呢?
林歸傘情緒激動起來,向安全部門舉報就可以了。
不必傻傻地等門打開的機會,到時候檢查人員自會開啟這扇門,讓她一睹眼球怪物的真身。
造成的結果無非是精神病人一場誤判,害檢查員白跑一趟。
林歸傘於是贊同地對小捲毛說:「是該舉報。」
「沒用的,我試過了。」
小捲毛語氣一改先前的躍躍欲試,聳了聳肩,「這裡面的東西應該跟上頭備過案,檢查員根本不來。」
林歸傘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警惕,看著小捲毛,後退了一步,「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捲毛輕哼一聲,高昂起腦袋頗為驕傲的樣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陶澤,這所精神病院的病人。」
林歸傘也說出她的名字,翻出領口下的病號服,「和你一樣。」
「誒,我聽說過你!」陶澤興奮道,「本來馬上要出院,結果前一晚激動得睡不著,在走廊上跑來跑去,又犯病了。」
「最後延長住院期限的,呃,大聰明?」捕捉到面前人閃過的一絲殺氣,他及時改口。
林歸傘:「……」
所以她的事跡已經傳遍了是嗎?
陶澤尷尬地略過這個話題,四下張望一眼,壓低聲音,「有什麼話先到一邊說,你覺得怎樣?」
林歸傘點了點頭。
她跟在陶澤身後,來到一處視野極佳的陽台,從這裡能看到花園奼紫嫣紅的景象。
「我先確認一下。」陶澤一臉深沉,「你對這所醫院是什麼看法?」
林歸傘只吐出短短四字,「怪物橫行。」
陶澤繃不住表情,眼神霎時亮了起來,「那你我看法一致了。」
他緊跟著又問,「你對瘋人院了解多少?」
林歸傘如實說道:「幾乎沒有。」
陶澤毫不掩飾他的失望,隨即摸了摸那頭小捲毛,得意洋洋道:「也行,看在咱倆站在同一革命戰線的份上,我就把我知道的分享給你算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