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道:「我說我不是謝白衣,你不認,一直鬧。沒辦法,我只能說我是謝白衣,又是讓你喝水又是哄睡。」
「只是如此麼?」李長安蹙眉,眼神間滿是疑惑。
「只是如此。」謝夭目光躲閃著說著,過了一陣,又望向李長安眼睛,猶豫再三,認真問道:「長安,你對謝白衣,究竟是……究竟是……」話說不出口,心臟砰砰直跳。
你對謝白衣,究竟是什麼感情?當真只是師徒情分麼?
「……我不知道!」卻見李長安不等他說完,偏過頭,耳朵尖紅得要滴血,惡狠狠道。
他應該是很討厭謝白衣,想起他就覺得心口堵了一塊,怎麼都不痛快。這種感情應該叫什麼呢?叫恨太過,又不只有師徒之情,李長安也不知道。
他清醒時尚且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時腦子裡更是一團漿糊。
謝夭卻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李長安轉頭,正要問他你笑什麼,卻見謝夭朝他張開手臂,笑道:「長安,我身上很冷,你想抱我麼?」
謝夭心道,不知道便是知道,若非如此,為什麼不直說只是師徒呢?
李長安本來就不甚清醒,能夠和謝夭一來一回地對話就已在極力忍耐,此時壓到謝夭身上,只覺得如碳烤的身體舒服了一點,正要按謝夭所言附身下去,又忽然咬緊牙關道:「不行。」
不等謝夭反應,當即起身,搖搖晃晃站起來,聲音喑啞:「我出去……你待著。」說罷,就要提起青雲出門。
便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屋內兩人氣息都是一凜,又相互對視一眼,都覺得在此時拜訪,必定來者不善。
李長安不便出聲,謝夭冷聲道:「誰?」
門外人並不說話,仍是自顧自地敲門,敲了一陣,見裡面人還不開門,涼涼道:「我推門進來了。」
竟是一女子的聲音。
那女子推門而入的瞬間,李長安瞬間出劍,即便他此時身中春藥,眼前又是幻覺一片,手依舊極快極穩,快到青雲已穩穩架在那女子頸間,眼睛才看清楚來人。
來人正是蘇泠泠。
李長安本就被謝夭弄得心緒不平,見了蘇泠泠這個本來想給謝夭下藥的人,更是火大,道:「為何在酒中下藥?」
蘇泠泠並不回答,只是看了李長安一眼,冷冷評價道:「還能站著拔劍,還不錯。」
眼見這兩人要打起來,謝夭連忙道:「蘇姑娘深更半夜來此,所為何事?」
蘇泠泠卻看了李長安一眼,在李長安眼神迷茫腳步微晃的瞬間,以迅雷之勢出手,卸下了李長安的劍,又揮手在李長安頸後一劈,那一掌看似柔弱無骨,卻暗藏著陰柔的勁道,再加上李長安撐了這許久,精力本就消耗極大,當即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