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曜眸光一暗,咬了下嘴唇,顧不上疼又立刻跪好道:「弟子不敢,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閻鴻昌背過身,不再說話,見此,姚景曜站起身,拿著那小藥包,就要躬身退出去。
聽著姚景曜的腳步聲,閻鴻昌道:「每人兩粒,一定要在籠子裡那人甦醒過來之前把人殺了,否則你我,隕日堡,都將不保。」
姚景曜道:「是。」說罷,就要去推門。
門合頁吱呀響了一聲,像是一聲嘆息,閻鴻昌又忽然開口道:「景曜,你不要吃。」
姚景曜腳步頓了一下,沒有說話,推門出了房間,又立刻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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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泠泠本來想給盧嘉琮再收拾出一間房間,但盧嘉琮此時正處在風口浪尖上,想殺他搶他的人無數,謝夭和李長安並不放心,再加上盧嘉琮還在昏迷,需要有人照料,兩人就暫且把盧嘉琮安置在自己房間。
李長安剛把盧嘉琮扛回來,扔到床上,站起身來,忽然又聽見了不該聽見的聲音,他身形微微一晃,心道,又來了。
他幻覺出現得並不定時,但大多在用劍時或者用劍過後,晚上將要睡覺時出現得也頻繁些,如果出現了,那一晚他都會噩夢纏身,只有抱著謝白衣衣服時,心裡才會稍稍安定一些。
謝夭見他表情不對,心裡咯噔一下,此時也顧不上自己頭疼了,忙站起身道:「李少俠?」
李長安想起謝夭肩膀上的被自己砍出的劍傷還沒好透,微妙地躲了一下他伸過來的手,深吸一口氣道:「沒什麼,我去給你煎藥。」說罷,躲人似的立刻出了房門。
謝夭手指蜷縮一下,用已經快疼熟了的腦仁子想,這位小祖宗怎麼了又是?
過不多時,李長安端著湯藥回來,正要開口說話,一隻細長的手就已經伸過去從他手裡接過了藥碗,李長安心裡還在嘀咕今天怎麼接藥這麼快,卻見謝夭看也不看,一口把藥悶了。
李長安:「……」
謝夭把藥喝完,擦完了嘴才道:「你剛想說什麼?」
李長安還在愣著,道:「苦。」
這是江問鶴新換的藥方,比之前的藥藥效更烈,也更苦,謝夭喝得太快,喝時還不覺得,此時喝完了,濃重的苦味便泛上來,苦得他舌頭髮麻。
謝夭頓時皺著一張臉,扶著桌子道:「不早說,苦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