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夭勾了一下他的腰,靠在他肩頭,沉沉笑道:「那個時候我留守山莊,聽說了這事,本來想去封信哄你的。寫到一半又覺得忍不了,打馬就去千金台了。」
所以有了千金台一劍飛花,不是為了那個無聊的賭注,而是為了給人撐腰。
「你……」李長安怔愣地看著他,眼眶忽然紅了,頓了下才道,「你就是那個時候,連跑三天三夜,日夜不歇?」
謝夭含糊應道:「嗯……不記得了。」
他話沒說完,李長安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臉,又吻上去,吻得很輕,一點點碰著他嘴唇。
「為什麼?」李長安問。
謝夭閉著眼,靠著本能去回應,含混不清道:「長安,我實在顧不上其他東西了,我只能顧著你。」
李長安心臟劇烈顫了一下。
謝夭道:「睡吧?嗯?我抱著你睡。」
李長安沒再說話,緩緩閉上眼睛,轉身環住了他的腰。
他再也不用抱著衣服睡了。
—
第二天倆人一起睡到日上三竿。李長安常年早起慣了,到底醒得比謝夭早一些,他先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在床下伸了個懶腰,眼睛卻一刻沒離開還在熟睡的謝夭。
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食髓知味。
就這麼看著,又撩起他頭髮玩了一會兒,才站起身,輕手輕腳地出門。
謝夭醒時只覺得渾身酸痛,艱難地把自己撐起來,眼還有點睜不開,半眯著看向外面,只見外面天光大亮,李長安背對著他,忙活著端來早飯。
謝夭看著,有一瞬間的恍惚,心裡無端地希望這一刻能永恆下去。
不等他說話,李長安已然轉過身,走過來道:「醒了?」
謝夭回過神,想穿衣下床,動作間不知扯到了什麼,表情忽然變了一下。
李長安注意到他神情,快步走過來。
謝夭剛想擺手讓李長安別扶,李長安的手已然伸了過來,謝夭無奈,伸手扶了一下。
李長安小心地圈著謝夭的腰,道:「疼?」
謝夭乾笑一聲:「呵,怎麼可能?」
李長安垂眸:「哦。」
謝夭總覺得他這句語氣不太對,但也沒工夫細想,走了兩步,感覺全身骨頭劈里啪啦地復位,徹底裝不下去了,閉上眼道:「長安,你折騰死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