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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千象想起阿蓮鬼氣森森的蒼白面容,又憶起這兩人關係,心道阿蓮怎麼可能見你這親手殺他之人?嘴上卻好聲好氣道:「那道醫潛心修習道法醫術多年,避不見人,恐怕不好見。」

江問鶴又道:「那我以神醫堂的名義相邀呢?他可以到神醫堂來,學習神醫堂的醫術。」他方才對嚴千象說話還聲音冷淡,此時卻急迫起來。

嚴千象不知為何江問鶴對阿蓮如此上心,道:「他足不出兩儀觀,這神醫堂,恐怕更是不會去的了。」

見嚴千象嚴防死守,江問鶴也不再多說,只淡淡地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嚴千象一走,李長安就立刻反手去探謝夭脈搏,但他到底不會醫術,一時竟探不出什麼,只覺得謝夭脈象很虛,竟比平常人還弱上許多,一時心急,就要去找江問鶴問個究竟。

謝夭卻拉住他,推他進屋,又反手關上門。

李長安看著他道:「謝白衣。」

聽李長安忽地改了對自己的稱呼,知道此時不能以師父的身份搪塞過去了,謝夭笑笑道:「其實沒什麼要緊,只是武功失了大半,日後不好再用劍了而已。」

李長安心知他還沒有說實話,想從謝夭這個人嘴裡撬出實話,不問個三四遍是問不出來的,他又道:「可你的脈不是這樣的。如果只是失了武功,怎麼會這麼弱?」

謝夭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道:「長安。我確實壽不能永。」又抬頭看向他,「但人都會死,你會死,我也會死,這不很正常麼?」

「壽不能永,」李長安輕聲重複著,又低聲道,「這個『不能永』……是多久?」

謝夭整個人被釘在了原地,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心口忽然又發悶起來,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湧上來,但他強忍著沒有伸手,過了會兒,微笑道:「五年。」

李長安被一句「五年」砸得頭腦發懵:「什麼——」

謝夭卻不給他往下問的機會:「五年,足夠干很多事了,不是麼?我可以陪你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你也可以陪我去逛洛陽城。」見李長安沒有反應,他走近,抹了下他眼睛,道:「我們接下來去洛陽?」

李長安眼睛很輕地眨了一下,他深呼吸一口氣,不知所措道:「我、我去給你煎藥。」

謝夭似乎是輕輕笑了一聲,但李長安沒有回頭,只一股腦向外奔去。他不知道謝夭說的是不是實話,是以要去找江問鶴問個清楚。

便在這時,只聽得身後咚得一聲。

李長安渾身一個激靈,又在剎那間意識到什麼,渾身僵硬著回頭看去,只見謝夭緊緊抓著心口處的衣服,暈在了地上。

傍晚之時,千金台轟隆隆地下起了暴雨,這一場雨便標誌著由夏入秋,風中帶著絲絲涼意,雨絲被斜吹過來,打在連廊里,走廊里濕了一片。

江問鶴帶著針袋,像之前無數次半夜闖進桃夭殿那樣,闖進了謝夭房裡。

李長安卻沒有進去。

他站在連廊里看雨。

這是謝白衣人生中第二十八個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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