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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龜甲擲向渾天儀,金屬相撞的剎那,整座太極殿的地磚突然浮現血色星軌——每道星軌盡頭,都指向臉色慘白的騎牆派大臣。

「本宮給諸位兩個時辰。」

她踩著星軌踱步,繡著漠北蒼狼的裙裾拂過那些顫抖的朝靴,「要麼帶著赤鐵礦粉去欽天監焚香告罪,要麼......「護甲輕叩龍案,案底暗格突然彈開,露出三十八枚浸透暹羅熒粉的守宮砂玉牌,「等著漠北鐵騎踏碎爾等祖墳的鎮魂玉。」

退朝鐘響時,季然袖中的斷繩已纏滿北斗星痕。

他望著鳳如傾走向殿外的背影,發現她發間金絲楠木簪墜著的赤金流蘇,正隨著步伐顯露出漠北文字——那是三日前他親手刻上的「吾妻」。

而此刻的摘星閣飛檐下,張妃染著腐毒的指甲正狠狠摳進暹羅銅鈴。

鈴舌里藏的漠北蠱蟲振翅欲飛,將一串血色星紋映在她扭曲的妝容上。

「娘娘,御膳房新貢的暹羅蜜棗到了。」

宮女捧著鎏金食盒跪在陰影里,盒蓋縫隙滲出的毒煙正緩緩侵蝕銅鈴表面的星圖。

張妃扯斷九翟冠垂珠,染著赤鐵礦粉的珍珠滾進食盒暗層。

當最後一顆珍珠沒入毒煙時,欽天監方向突然傳來鐘鳴——那是星官暴斃的喪鐘,鐘聲里混著蠱蟲振翅的嗡鳴。

第240章 鳳如傾戰甲未卸

欽天監的喪鐘裹著蠱蟲振翅聲撞在朱紅宮牆上,鳳如傾倚著鎏金螭吻回首,瞥見張妃寢殿飛檐下那串銅鈴正滲出青紫毒煙。

金絲楠木簪上的赤金流蘇拂過她眼尾硃砂,漠北文字在暮色里淬出寒光。

「傳趙常侍。」

她將浸透赤鐵礦粉的守宮砂玉牌按在龍案,護甲划過暹羅熒粉繪製的星圖,「告訴御膳房,戌時三刻給張妃送碗駝乳羹。」

三更梆子響過第三聲時,張妃正用染著腐毒的指甲挑開駝乳羹上的翡翠蓋。

暹羅蜜棗的甜膩混著赤鐵礦粉的腥氣,將她鬢邊九翟冠垂珠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銅鈴突然發出裂帛之音,十二隻蠱蟲破鈴而出,在殿內織出北斗星紋。

「娘娘!」宮女捧著的鎏金食盒突然炸開,三十八枚守宮砂玉牌滾落滿地。

張妃踉蹌後退撞翻鶴形燭台,火苗順著浸透熒粉的幔帳竄上房梁,將銅鈴表面蝕刻的星圖照得纖毫畢現——那竟是李權臣與暹羅使者的密約拓本。

鳳如傾立在火光映照的琉璃窗前,指尖纏繞的銀絲正勾著欽天監新制的渾天儀。

當張妃尖叫著撲向燃燒的密約時,她腕間銀鏈突然繃直,扯動暗藏在椒房殿樑柱中的八十一枚漠北狼牙箭。

「叮——」

箭簇撞碎東暖閣的纏枝蓮紋窗,釘入李權臣剛呈上的《賦稅新政》奏摺。

老謀深算的權臣僵在當場,看著奏摺縫隙滲出的赤鐵礦粉逐漸顯形,赫然是他在漠北私鑄兵器的帳冊。

「閣老可知?」

鳳如傾繡著蒼狼的裙裾掃過滿地星圖碎片,「赤鐵礦粉遇暹羅熒火,會顯出三年前的血債。」

她突然扯斷季然袖口纏繞的北斗星痕繩,浸透熒粉的斷繩墜入炭盆,騰起的青煙在空中勾勒出雙生妹妹遇害那夜的星象。

李權臣的朝靴碾碎滿地星紋,卻踩到暗格彈出的漠北鎮魂玉。

當玉牌上的守宮砂突然滲出血色,老臣終於踉蹌著撞上龍柱。

鳳如傾的護甲擦過他顫抖的咽喉:「當年你用暹羅蠱蟲害我妹妹時,可曾算到漠北的蒼狼會循著血腥味歸來?」

子時的更漏聲里,趙太監捧著鳳印穿過硝煙未散的遊廊。

他袖中藏著張妃宮女的供詞,每份血書都裹著赤鐵礦粉。

當最後一滴熒粉滴入金水河,對岸突然傳來九聲喪鐘——李權臣門生故舊集體暴斃的訃告,正隨著蠱蟲屍體漂滿護城河。

季然在角樓望著河面漂浮的熒火,掌心的斷繩已纏成北斗七星的形狀。

他看見鳳如傾立在屍漂盡頭,發間金簪墜著的「吾妻」二字正被血色星紋浸透。

當最後一縷熒火掠過她戰甲下的素白孝衣,帝王喉結滾動著咽下滾燙的嗚咽。

而此刻的冷宮深處,張妃正用折斷的九翟冠垂珠刺破腕間守宮砂。

腐毒混著赤鐵礦粉滲入地磚縫隙,卻在觸到暗藏的金絲楠木屑時突然凝固——那竟是三日前鳳如傾命人修繕宮室時,特意埋下的漠北蒼狼骨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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