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姝的印象里顏喜悅不是一個淚珠輕落的小姑娘。
裴姝不善與生人通語,這段時日裡只和顏喜悅只打過一兩次次交道,她自認為二人並不熱化,可看到孤零零的顏喜悅,她不禁想起當年因追蝴蝶而在山林里失路,眼巴巴等著爹娘來找自己的時候了,或許勇敢上前搭一句話就能讓人拋撇了傷心,所以他克制住內心的緊張,做了詐熟之事,主動搭了話。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可傷心可傷心的事兒了?」裴姝說話慢吞吞的,努力將每個字都在極力念準確。
「裴……裴姐姐?」顏喜悅的眼角掛著一串淚珠,這串淚珠在抬頭看人時順滑到了耳內。
裴姝見狀,掏出乾淨的帕子幫她擦乾了淚面:「你是不是在這裡迷路了?不用怕,我帶你回家吧。」
在恐懼和悲傷交疊之時遇到個心腸紅彤彤的姐姐,顏喜悅的眼內再度發熱,等這陣熱散去了,她是搖頭拒絕回家:「不是的,我不是迷路。」
裴姝開口說話晚,但生就有慧根,看看顏喜悅可憐兮兮淚面,再看看她背後沉甸甸,有半人高的行李,頓時明白了她這是在離家出走。
裴姝是糖堆里養出來的孩子,這些年來爹娘只有她一個孩子,待她百般好,她也成了十分戀家的人。
說是戀家,倒不如說是戀爹娘,爹娘在哪兒,她就要去哪兒,一刻也不想和爹娘分開,所以不能當即知道為什麼有小姑娘會離家出走。
顏喜悅背了好大一個行李,還在路上哭哭啼啼的,裴姝琢磨再琢磨,納悶又納悶,從未受窮的她也只琢磨出一個可能的原因,那就是顏喜悅被爹娘給打了、罵了。
在她兩歲的時候,她的阿娘總因爹爹的一句不痛不癢罵言,或是一次不痛不癢的打、擰,就一面哭一面收拾包袱要去找胡姑姑假姨姨避乖。
當然了,每一回都沒有去成,因為每一回爹爹都拿著一隻肥嫩的雞腿誘惑她。
「你、你是不是被爹娘打了?還是被罵了?這樣的話就可壞可壞了。」裴姝怕疼,也怕別人疼,而且顏喜悅那么小,肯定更怕疼,她胸口一陣難受,難受之際,還有些猶豫。
爹爹說過,武娘子家境不富裕,有些受窮,但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把自家茶茶放在蜜罐裡頭養著的。
爹爹的話裴姝從來都是一句不疑,可今日見顏喜悅這般傷心,她內心在猶豫掙扎著,是信自己的判斷呢,還是該信爹爹的話呢?
古話說人不可貌相,爹爹和武娘子非是熟人,之間也沒有血緣瓜葛,所以有時候爹爹說的話並非是正確的,裴姝想定,抓起顏喜悅的手,要折起她的袖子看傷痕:「是不是可疼可疼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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