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日頭還沒西沉,走了這麼久,顏喜悅臉頰上的汗珠不斷低落,心中定然焦渴,顏九儒轉頭看向武宋:「娘子能吃冷物嗎?」
「我吃不得了。」冷物解暑,可是肚子才疼痛過,武宋嘴上不敢吃。
她嘴上說著不敢吃,但從袖裡掏出錢來:「喜悅喜歡吃牛奶冰雪,你去買一些吧。」
「我有銀子的。」顏九儒拍著腰間的錢袋笑道,「除了牛奶冰雪,喜悅要不要吃點冰果?」
夏日的冰價極貴,冰果更貴,尋常人家哪裡捨得吃,顏喜悅愛冰冷之物,但每日經過這些冰攤冰店時只敢看一眼:「不、不吃的。」
「買一些吧,爹爹也想吃。」說著,顏九儒帶著顏喜悅到冰攤前買冰果。
往前的夏日,顏喜悅是吃武宋做的渴水消暑,現在讓她到冰攤前挑,她沒有一分主意,便挑了顏色好看的冰果冰荔枝。
最後顏九儒買了一碗牛奶冰雪和半斤冰荔枝。
隨意挑,挑了個最貴的。
牛奶冰雪吃進肚子裡,冰涼瞬間沁入心扉,罩在腦袋上的疲憊和睏倦隨之消散。天氣熱,冰雪沒一會兒就融化成水了,顏喜悅邊吃邊走,到最後低頭只顧著吃,無暇看路,顏九儒就走在她身後盯著。
回到家,落梅夾著嗓子,喵喵喵出來迎接,一出門看見顏九儒回來,叫聲忽而拖得長長的,似怨似怒,還抬爪給來顏九儒一拳。
打完人它就跑,還跑到了屋頂去,生怕挨揍。
貓拳落在身上不痛不癢,顏九儒心情好,揮揮手不想計較,也懶得去計較,休息片刻,著手要去做晚膳:「娘子,今晚我來做飯!」
「別了吧」他的廚藝武宋實在不敢恭維,火候掌握不好,飯菜做出來十分粗劣不說,就連那湯也和醬油一樣燉煮得黑乎乎聞不到一點香味。
「爹爹做飯的話就不用做我的那份了。」顏喜悅拿起手邊的芝麻餅吃起來,「我今天想吃乾物事了。」
「我的廚藝是不好,但多學學,多做做就能好起來的。」被嫌棄的那刻,顏九儒心頭欲碎了,若現在變成老虎的話,他那耳朵會是耷拉著的,尾巴也會是下垂不甩的,「再說了,等再過兩個月,娘子的肚子大起來,行動不方便,更不能下廚房,到時候就是我來做飯了。」
看他唯唯諾諾好似受了委屈,又做出那副可憐的樣子來,明知是裝的,武宋還是沒忍住去安慰:「誒,這幾日你在一旁學著就是。」
「好嘞!」一聽這話,什麼委屈什麼可憐,全都沉到了海底,顏九儒展顏大笑,「我定會跟著娘子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