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兄長這個死因實在是難以啟齒。
「我原本想將那個賤人送官的,但若送官,你爹這事就瞞不住了。到時候不但你爹會被人議論,只怕連帶著你也會名聲受損。」
魏明燼點頭:「二叔思慮的在理。」
「那時你在省城赴試還沒回來,我怕遲則生變,再加上你是讀書人,不知道怎麼料理這些,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已讓人將那個賤人勒死了,她娘家那邊也已經打點妥當了。府中知曉此事的人,發賣的發賣,敲打的敲打,我也全替你料理好了。」
魏大老爺和魏二老爺是親兄弟沒錯,但雙親過世後,他們兄弟二人就分家,各自單過了。
且魏大老爺有兒子,按說不論是魏大老爺的後事,還是對柳姨娘的處置,都該魏明燼做主。
魏二老爺此番太過越俎代庖。
魏明燼的隨從聽見這番話都目露不滿,魏明燼卻抬手行了個揖禮,神色平和:「有勞二叔了。」
「你爹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兄長,他的事我如何敢怠慢,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魏二老爺端坐在主位上,一派長輩姿態。
「二叔說的哪裡話。」
辛禾聽著他們叔侄二人客套,只覺如芒刺在背,恨不得奪門而逃,但卻偏偏又走不了。
魏二老爺擺夠了長輩的架子後,才想起辛禾來,又向魏明燼道:「這位是你爹上個月剛納進府的辛姨娘,她進府時你正忙著動身去省城參試,所以你也沒見過她。」
魏明燼自從去書院讀書後,吃住都在書院裡,除了旬休和有事外,平日鮮少回府。
不過他每次回來,府中總會添幾位新人,這種事他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昨晚辛姨娘為你爹守靈時暈倒,大夫替她看診,發現她已有了身孕。」
魏明燼聞言,目露驚詫,旋即看向辛禾。
辛禾坐在他對面,手緊緊揪著帕子,不知是膽小,還是有些緊張。她低著頭,魏明燼看不清她的臉。
魏明燼收回目光,溫聲道:「這是好事。」
「是啊,你爹在世時,總盼著妾室們能給他再添個一男半女,如今好不容易得償所願了,但他卻……」說到這裡時,魏二老爺不禁悲從中來,泣不可抑。
魏明燼這個晚輩少不得勸慰一二。
魏二老爺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後,又正色道:「她腹中懷的是你爹的骨肉,也是你的手足,如今你爹不在了,你得好生照顧著。若有閃失給人留了話柄,不但會壞了你的名聲,只怕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
最後那幾句話,魏二老爺的敲打之意不言而喻。
魏明燼卻仿若未覺,仍謙恭道:「二叔放心,侄兒曉得。」
說完,魏明燼將管家叫進來,當著魏二老爺的面吩咐:「辛姨娘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從今日起,她院中所有的供給,皆按我院中的份例來,不得有半分怠慢。」
管家應聲稱是,魏明燼又看向辛禾,神色溫潤:「姨娘若有其他覺得不妥之處,可隨時遣人來告訴我。」
辛禾站起來道謝,仍低著頭。
魏二老爺見魏明燼這般盡心安排,也不好再說什麼。
辛禾見沒自己的事了,便提出離開。魏明燼也站了起來:「二叔,我去更衣。」
魏二老爺點頭。
辛禾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心中愈加驚惶,低頭走得飛快,試圖甩掉魏明燼,絲毫沒注意到前面。
「小心。」身後驀的傳來一道男聲。
辛禾還沒反應過來,胳膊猛地被人朝後一拽,她踉蹌著後退數步,一個堅硬的物件橫在她的後腰上,堪堪穩住她的身形。
辛禾下意識抬首,就對上了魏明燼關切的雙眸。
這一次,魏明燼才看清辛禾的臉。
這是一張玉軟花柔的臉,不施粉黛但卻如朝霞映雪。只是此刻,望著他的流盼清眸里皆是驚懼之色,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魏明燼神色一怔。
辛禾倉惶垂眸,掙扎著想自己站穩。
瓊華見狀,忙上前去扶辛禾。魏明燼適時收手,將先前情急下拿來扶辛禾的刀還給隨從。
「怎麼回事?」魏二老爺聽見動靜,匆匆從廳堂里出來。
看見眼前情形,魏二老爺頓時明白過來,確定辛禾無事後,又轉頭去罵小廝:「走這麼快你趕著去投胎嗎?若是衝撞了辛姨娘,你有幾條命賠的?」
小廝忙不迭磕頭道歉,又道:「回二老爺,公子,縣令大人來府上弔唁了。」
縣令是本縣的父母官,他既前來弔唁,他們自然不敢有分毫怠慢。
魏二老爺看向魏明燼。
魏明燼會意:「二叔你先去,我更完衣就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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