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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瞬,辛禾的意識就被吞噬殆盡了。

第40章 打算

辛禾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十里村,但這次她爹娘沒有過世,爺爺也還在。

他們家蓋了新房子,新房子的青瓦很緊實,下再大的雨,家裡都不會漏雨。

她再也不用跟二嬸家的弟弟妹妹們擠在一個屋子裡睡覺了,她可以自己睡一間屋子。而且在數九寒天滴水成冰的時節里,她再也沒有被凍的睡不著了。

她阿爹替她編了細密的竹條做窗牖,她阿娘在上面貼心的掛了布帘子。

她蓋的被子也不再是又硬又薄的舊被褥,她阿娘用今年新收的棉花給她做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她睡在裡面手腳都被熱的冒汗。

她不用再看人臉色過活,也不用再因害怕被賣掉,而戰戰兢兢的討好任何人。

在爹娘面前,她可以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阿娘還給她買了很多漂亮的衣裙。

從前都是她羨慕同村的小姑娘,可這一次,她卻是被羨慕的那個。

這個夢太美好了,辛禾沉溺其中不肯醒來。

但有人卻不肯如她所願。

魏明燼撩開床幔,看著躺在床上,面如金紙呼吸微弱的人。

三日前,他照例在書房中提筆默文章。這是他一貫的習慣,看書前先默一篇文章,這樣可以摒棄雜念。

但那天不知怎麼的,他從落筆時心中莫名就頗為不寧。

寫到一半時,竟還罕見的寫了錯字。

正在他閉眸調整時,奉墨突然連滾帶爬進來說,辛禾在園中摔倒了。

他趕過去時,兩個身體健碩的僕婦剛將辛禾抬回來,她月白的羅裙上已暈開了大團殷紅的血跡。

很快,大夫就被請來了。

大夫為辛禾診過脈後,出來神色凝重同他說:「姨娘的胎兒怕是保不住了。」

寒風如刃,刀刀割人命。

而他負手站在廊下,沒有絲毫猶豫便做了選擇:「胎兒既保不住那便棄了,我要大人安好。」

那大夫應過後當即進屋去了。

那天原本是個艷陽天,但快至晌午時,天上卻突然飄來了陰雲。

太陽被厚厚的雲層困住,天地間頃刻變得灰濛濛。侍女們進進出出,但卻全都不約而同的放輕了腳步聲,整個翠微院都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陰霾。

沒一會兒,又下起雨來。

起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逐漸便成了瓢潑大雨,水霧在廊下逐漸瀰漫開來。

屋內始終毫無動靜,只有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來。

從前這樣陰鬱的雨天,魏明燼總覺得,需要點艷麗的鮮紅來點點綴。

可今日,看著那一盆盆被端出來的血水,他一張冷峻如玉的面上雖無甚表情,但寬袖中的手指卻不可抑制的痙攣了一下。

魏明燼生平第一次覺得,紅色是這樣的刺眼。

他也不知自己在廊下站了多久,只覺得衣袍都被水霧墜的沉甸甸時,緊閉的房門才再次打開。

這次從裡面走出來的是吳大夫。

吳大夫一面用帕子拭汗,一面來向魏明燼稟:「公子,老朽已讓人將藥給姨娘服下了,姨娘如今正在昏睡中。」

他頷首,進去看辛禾。

縱然屋內燃了薰香,也已經收拾過了,但甫一進去,魏明燼還是嗅到了一股血腥氣。

他繞過屏風,就見辛禾躺在床上。似睡著了一般,雙眸緊閉唇色慘澹。

大夫說,待藥效過了,她就會醒來。

可如今已是第三日了。辛禾非但沒有醒來的跡象,反而呼吸越來越微弱了。

這三日,魏明燼中途又換了好幾個大夫。

那些大夫無一例外都說,從脈象上來看,辛禾雖然剛落胎身體十分虛弱,但並無性命之憂,按說不該一直昏睡不醒才是。

只有一個大夫硬著頭皮道:「或許是姨娘自己不願醒來。」

他話音剛落,就見先前面容溫和的男子臉上驟然覆滿霜色。那大夫又飛快加了句:「也有可能是姨娘魘住了。」

「魘住了?」魏明燼側首看那大夫。

那大夫磕磕絆絆道:「是。老朽之前行醫時,也遇見過這種情形。」

「那要如何才能解?」

「有去求了符紙來化水喝的,也有請方士做法的。」

魏明燼一貫不信這些。

但這次,他在辛禾的床畔坐了良久後,卻側首吩咐:「去請方士來。」

奉墨雖震驚,但還是立刻去照辦了。

之後翠微院內進進出出的不再是大夫,而是方士。

院中好幾處景致都被挪動了,符紙也貼的到處都是。那方士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搖著三清鈴,在翠微院又唱又跳的做了一整日的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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