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旭家中出來後,辛禾抱著木盆逕自朝河邊走去。
今日天氣好,村里許多人也來這裡洗衣了。辛禾與她們不熟,便沒過去打招呼,而是選了個偏僻的地方開始洗衣。
白旭家中每日都有人來來往往,所以自辛禾醒來之後,村里人很快就都知道,白旭撿了個女病人一事。
之前還有人打著看病的幌子去白旭家中看辛禾,不過沒有一個得逞的,都被白旭給擋回去了。
今日辛禾甫一出現在河邊,先前那些聊家長里短的人,頓時全都噤了聲,齊齊不約而同的看向辛禾。
乖乖,白旭這是撿了個女仙子吧。
這樣漂亮好看的姑娘,他們只在鎮上的畫上看過。
有那等膽大開朗的婦人便挪過去,同辛禾搭話。
辛禾雖與她們不熟,但人家既主動同她說話,她自然也不能不理人家。
可對方沒兩句話之後,就開始打聽她的過去了。
辛禾便半真半假的說了。
「我父母亡故,黑心的叔叔嬸嬸侵吞了我父母留下來的家業後,還要將我賣給一個年過半百的富商做妾。我抵死不從,便逃了出來。誰曾想,路上竟遇見了水匪,好在我會鳧水,之後就輾轉被白大夫救下了。」
聽完辛禾這番遭遇後,不少人都面露同情。
有人正要安撫辛禾時,旁邊的婦人突然拉了一下的衣角:「柳兒來了。」
那婦人一轉頭,果見村長的小女兒抱著木盆朝這邊走來,那婦人立刻就閉嘴低頭洗衣了。
辛禾不禁心下奇怪。
這柳兒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且生的也不彪悍,為何婦人們一聽見她來了,頓時就齊齊噤聲了。
但奇怪歸奇怪,辛禾面上卻沒表露出來,仍垂首認真洗衣。
洗衣做飯這種事情,辛禾做了十年。雖然中間有三年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但如今重新做起來時,她仍做的十分得心應手。
「這是阿旭哥的外衣?」一道女聲冷不丁在辛禾身邊響起。
辛禾抬頭,就見身側站著個長臉的女子。
先前周遭的婦人說,她叫柳兒,她父親是村長。
這是辛禾第一次看見柳兒。
但辛禾卻從柳兒眼中看見了敵意。
辛禾頓時瞭然,這敵意只怕是因白旭,所以她點頭:「是,我身無分文,又欠了白大夫的診金,所以只能用洗衣做飯來償還。」
「算你識趣。只是你負責做飯灑掃就成,洗衣這種事我替阿旭哥做。」說完,柳兒逕自將白旭的衣袍扒拉到她的木盆里去了。
辛禾:「……」
不過有人願意幫她分擔,辛禾自然不會拒絕。
辛禾便埋頭繼續去洗她的衣裙了。
柳兒坐在辛禾身邊,一面洗衣,一面語氣傲慢朝她打聽:「你用的是什麼脂粉啊?」
「啊……」辛禾茫然抬頭,「我沒用脂粉啊。」
「騙鬼呢!沒用脂粉你的臉會這麼白?」柳兒不信。
他們村子裡的人因常年勞作,個個不是黑就是黃。而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雖然不用下地勞作,但不知怎麼的,她也不白。
此刻看著辛禾雪白柔細的側臉,柳兒就十分艷羨。
辛禾心中思忖:柳兒是村長的女兒,自己如今暫居在這裡,自然不能得罪她。
「我真沒用脂粉,我臉之所以這麼白,是因為受傷之後氣血不足,所以臉看著白些。」辛禾瞎謅了個藉口。
柳兒卻信以為真了。
而且辛禾生得纖細婀娜,好看是好看,但不健康的好看有什麼用。柳兒在心裡酸溜溜想的同時,又忍不住敲打辛禾。
「阿旭哥那人心地善良,之前他上山採藥時,遇見什麼受傷的小動物,他也會撿回家中悉心照料的。你別以為,他撿了你回家,又對你悉心照料,就是對你有其他意思。」
「我沒有這樣想。」
「沒有這樣想最好。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讓我知道,你私下仗著你這張臉勾引他,我立刻就讓我爹把你趕出村子!」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辛禾不想得罪柳兒。
見辛禾這般識趣,柳兒一面繼續洗白旭的外衣,一面又大發慈悲同辛禾閒聊。
「我聽人說,城裡的大戶人家都是有下人服侍的。你既沒有銀錢付我們的診金,那日後你就暫且留在我們家當下人吧,什麼時候償還夠了診金,你什麼時候再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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