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雅間,實則不過是間向陽的屋子罷了。屋內逼仄狹小,桌椅板凳無一不是斑駁掉漆的老物件。
魏明燼從前過得雖不好,但他父親那人也極為好面子,在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衣食住行上,他從未虧待過他。
魏明燼長這麼大,唯一在衣食住行上吃苦,除了下場考試外,就是此番在尋過辛禾的路上。
這一路行來,他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將以前從未吃過的苦皆吃了個遍。
「篤篤篤……」有敲門聲響起。
緊接著,外面響起池硯激動的聲音:「公子,有辛姨娘的消息了。」
「進來。」魏明燼當即擱下茶盞。
池硯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戰戰兢兢的村婦。
當著魏明燼的面,池硯不敢複述李嬸子先前的話,只同魏明燼道:「公子,這位嬸子見過辛姨娘。」
說完,池硯便後退兩步,讓李嬸子向魏明燼回話。
李嬸子被他們一群人看似請,實則威逼過來的,此刻見了魏明燼之後,更是緊張害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魏明燼看出了她的害怕,便語氣溫和道:「嬸子別怕,在下只為尋人,並無惡意。若在下這幫隨從對嬸子有不敬之處,在下代他們向嬸子賠不是。」
話落,魏明燼當真站起來,抬袖斯斯文文向她行了個揖手禮。
魏明燼本就生了一副極具迷惑人的溫和皮相,此刻他又這般彬彬有禮,倒讓李嬸子有些無所適從了。
「沒有,沒有,是我這個婦人膽子小,他們沒有對我不敬。民婦不敢受公子的大禮,公子快快請起。」說完,李嬸子還不倫不類的向魏明燼還了個禮。
魏明燼這才站了起來,又吩咐人去叫小二上了茶和糕點來。
「天熱,嬸子坐下喝盞茶潤潤嗓子吧。」說話間,魏明燼親自將一盞涼茶遞給李嬸子。
李嬸子受寵若驚。她今日忙了一個多時辰,這會兒早就渴的喉嚨冒煙了,她接過茶盞一口飲盡後,方才覺得渾身舒坦了不少。
魏明燼見這村婦神色放鬆下來,這才將話題繼續繞到畫像上。
魏明燼本就生了一副溫潤清雋相貌,此刻他又刻意裝出溫和君子的模樣,李嬸子頓時就對他放下了戒備。她將辛禾是如何來到他們村,以及辛禾是如何同他們說她的身世,外加辛禾即將要與白旭成婚等事,皆一五一十的同魏明燼說了。
在聽到辛禾不日就要同辛禾成婚這個消息時,魏明燼的眼底驀的掠過一抹殺意。
她竟敢背著他另嫁旁人!她怎麼敢!!!
坐在一旁的李嬸子隱隱察覺到了魏明燼的情緒,她心中咯噔一聲,小心翼翼問:「不知公子你是阿禾什麼人?」
他是辛禾的什麼人?他是她的主君!
但魏明燼並未將這話告訴李嬸子,而是斂了情緒,重新又露出溫和的模樣:「我是阿禾的表哥,聽說他叔叔嬸嬸待她不好,我欲去接她回家的,但卻遲了一步,待我去時阿禾已經逃走了。之後我一路打聽,才尋至這裡。幸虧遇見了嬸子,否則只怕我也不能找到阿禾了。」
原本李嬸子對魏明燼還有懷疑,但魏明燼這麼一番話說下來之後,李嬸子頓時便信以為真了。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與我一道回村。阿禾若見到你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李嬸子提議。
魏明燼長睫微斂。
他確實迫不及待想見到辛禾,但現在去卻不是好時機。
魏明燼心思微轉間,撩起眼睫,含笑看向李嬸子:「我也想快些見到阿禾,但既然嬸子說阿禾不日便要成婚了。我如今尚未準備賀禮,就這麼空手去了總歸不好。」
「公子這話可就見外啦。您既是阿禾的表哥,您能去對阿禾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了。」
「不!這個驚喜還不夠。」魏明燼微微一笑,「我想等阿禾大喜之日出現,既奉上賀禮,也算給阿禾一個驚喜。還請嬸子千萬替我保密,莫要同阿禾說。」
說完後,魏明燼朝池硯掃了一眼。
池硯會意,當即便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李嬸子:「先前我們幾個兄弟多有得罪,還請嬸子別往心上放。」
「不會不會。」李嬸子說話間的同時,忙推辭道,「哎呦,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這是在下的一片心意罷了,嬸子莫要推辭了。還是嬸子不肯替我保守秘密,給阿禾一個驚喜?」
最後李嬸子實在推辭不過,只得拿了銀子,歡天喜地的走了。
池硯親自將她送出客棧外,還又交代了一遍,讓她莫要同任何人說話,李嬸子滿口應允了。
待李嬸子離開後,池硯又折返回去找魏明燼稟:「公子,小人已經安排人跟著那村婦了。」
「嗯,讓他們遠遠盯著就好,不准打草驚蛇。」
池硯應了。
魏明燼坐在窗畔,慢條斯理的喝著水,眉眼裡俱是愉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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