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半夏在聽到少年那句「什麼」後,張了張唇,最後只是微微抿住。
心裡一瞬被抽空的勇氣, 好似跟著這股熱鬧逃走了。
「沒什麼。」池半夏不自覺摸了摸鼻尖, 「我就是想問,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大小姐這麼好心啊?」賀初衍沒有挪開目光,晃著微光的樹影落下, 在眼瞼處蒙上一層影綽陰翳,顯得目光有些深, 「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你心裡怎麼這麼陰暗啊。」池半夏說不清為什麼,有些不敢繼續跟少年對視了, 慢悠悠地騎動自己的小電驢,「就不能是我善心大發,決定恩賜你一頓早餐嗎?」
她用著習慣性的互懟相處模式,稍微抹平了心中的莫名情緒,找回了一些熟悉的安全感。
賀初衍騎著山地車,跟女孩並肩。
「你大半夜支使我做夜宵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那岌岌可危的無良善心呢?」
「一碼歸一碼好吧。」池半夏微翹唇角, 「雖然你做的餛飩確實很好吃, 但是能給你最好的朋友做一頓美味的夜宵, 這是你的福氣, 你就可勁偷著樂吧。」
也就是剛說完,唇邊微翹的弧度一滯。
很突然想到,那晚他們關於未來老婆的對話。
腦海里冒出種從所未有的想法——那她以後是不是就吃不到賀初衍的夜宵了?
旁邊傳來一聲混著笑的輕嗤聲。
「這是沒話可說了?」
「……才不是。」池半夏回了回神,嘟囔道, 「我這是大人也大量,懶得跟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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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池半夏難得在床上翻來覆去。
腦海里一會晃過明艷女孩站在高台上的邀請,一會晃過少年垂眸時的冷淡神情;一會想到少年給她煮夜宵時,看起來不耐煩又格外縱容的神情,一會又想到那句玩笑話般的那句給未來老婆煮的夜宵。
像是毛線團般錯雜紊亂。
池半夏不由得自主地想,要是一切都能像數學公式一樣嚴謹,可以追尋軌跡,人類是不是就可以少很多的庸人自擾。
大哲學家池半夏在此時瞬間清醒,殘餘的絲毫睡意變得煙消雲散,起來打開檯燈坐在書桌前,展開一套神聖的黃岡數學卷。
開始一個人一支筆、一個夜晚的奇蹟。
第二天池半夏醒來到了教室,陳文熙一直稀奇地盯著她。
池半夏奇怪地問:「怎麼了,跟看動物園的大猩猩一樣?」
陳文熙難以置信地說:「我看你簡直神采奕奕的。」
池半夏昨晚做題到凌晨三點,倒頭就栽倒熟睡了,六點鐘鬧鐘一響起的時候,整個人神清氣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這是知識的洗禮。」
陳文熙指著趴在課桌上困成狗的同桌,語氣很肯定地說:「這才是真實正常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高三生。」
話音剛落,趴在課桌上癱屍的一米八七壯漢,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睡眼惺忪的眼眸半睜不開,衝著空氣喊起來:「什麼雞?什麼炸雞??什麼炸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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