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池半夏猛地抬頭。
卻在對上盛滿笑意淺色眼眸時,明顯地微頓住,屏幕泛著的寡淡白色螢光,淺淺映亮昏暗裡的側臉輪廓。
呼吸仿佛近在遲尺。
好像離得……真的好近。
池半夏想控訴的話,就這樣生生卡在喉嚨里:「你——」
嘴唇又張了張:「你、你……」
賀初衍側歪頭笑著,意味不明地重複了聲:「你?」
「我、就是我……」
池半夏越急越沒法說清楚話。
白皙臉頰騰起紅,很快耳朵臉頰脖頸都泛紅一片。
就這麼幾秒, 整個人都紅透了。
明明耳畔還能聽到電影背景音, 可胸膛里揣著的那隻瘋狂跳躍的兔子, 弄出的聲響是那樣的明顯。
好響。好明顯。會被聽到嗎。
就好像下一秒要被破解內心某種秘密。
池半夏覺得真的很大事不妙, 比受到恐怖電影的驚嚇還要大事不妙。
收手收腿,想從少年身上挪開。
而這時賀初衍輕飄飄來了句:「哦,殺人犯要出來了。」
「啊!」搖搖欲墜的理智,在此刻土崩瓦解, 池半夏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伸直兩條細長手臂, 緊緊環住少年脖頸。
像是綁住一個結實的結。
身上馨香撲過少年鼻尖。
池半夏閉緊眼眸,不管三七二十一,耍起賴來:「你是故意的。」
「嗯。」嗓音含混著笑。
「你還笑?」池半夏委屈巴巴地開口。
「嗯,不笑了。」這人嘴上這樣說著,結果笑得比什麼時候都開心。
說著是一套,結果做的是另外一套。
池半夏很不滿地想著。
「你絕對是故意的。」
賀初衍問:「要不要關掉?」
懷裡女孩氣勢瞬間弱下去。
軟蔫蔫地說:「要。」
於是叛逆·夏想證明自己的大業,就此中道崩殂。
並且從此想把恐怖電影從自己的世界狠狠封存。
-
在池半夏打了第三個長長的哈欠後。
關子嘯終於忍不住樂了,調侃道:「夏姐,你昨晚這是當夜貓子去了?」
「我昨晚夢到一個噩夢。」池半夏煞有其事地說,「夢裡有隻巨大的怪獸,長得狗模狗樣的,結果說出來的話狗模狗樣的,做出的事也狗模狗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