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種瑰麗詭譎的美感。
他低頭去親,她卻躲開了。
「他可以親,我不可以,我們共用同副身軀,在你這的待遇天壤之別。」江歸一嗤笑,「那傻子就那麼好?」
「還是你恨我。」
陳窈的睫毛略微遲鈍地撲簌了下,反問:「你覺得呢?」
他不想問了,雙手托住她的臀抱起來,死死摁進懷裡。
越痛,越不放手。
越痛,越用力越深。
血腥味讓他們變成兩頭野獸,因為磁場不合只能通過廝殺融合,愛恨的界限本就不明了,如此在水乳之中以格外矛盾激烈的方式在脈絡里蔓延,烙印進骨骼。
渝水的穿堂風無法降溫,轟烈的浪潮從客廳一路遺留無數淋漓。
走進另間房時皆是氣喘吁吁。
這是間螞蟻溫室。不同尺寸的玻璃房,各式各樣、密密麻麻地螞蟻,在偽造的迷你沙漠、雨林安家樂業。
陳窈躺在沙發,她不懂江歸一的腦迴路,但至少比那破椅子好,至少擁有一定限度的自由。
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螞蟻,哪怕聲息沒恢復,好奇地問:「這是你的寵物?」
「嗯。」他舉起她的雙腿,膝蓋折起,「以後也是你的寵物。」
陳窈:「......」
她看著他的動作,「我不想住在這裡,不喜歡螞蟻,更不會在這破房子裡把螞蟻當寵物。」
他篤定地說:「你喜歡研究人類學,計算機,就會喜歡螞蟻。」
「......為什麼?」
江歸一打開她的腿,模樣認真,「螞蟻既代表社會組織歷史,也代表計算機的未來。」
「一個蟻群能建立一座城市,儘管每個個體對彼此都是模糊感應。」他轉動前端,「但當他們成群結隊穿過田野時——」
撲哧。
濕答答的鑽石賽終於抽出來。
陳窈整個人忽然從江歸一的科普中清醒,變得有點惶恐。
「它們就是一隻巨大的複眼,穿行在草木之間,儘管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隻螞蟻知道如何調節溫度。但它們與生俱來就知道如何共同使其巢穴保持恆溫。」
陳窈顫抖不已,陣陣悸動從後面傳到前面。
面前的男人如此瘋狂而荒誕,雖然他們已經做過很多事,其實沒什麼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
「江歸一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她小聲哭泣,拱起背想要逃離這惡魔,「前面還不夠,非要......」
「不夠。」江歸一邊說邊捅開,用鼻子蹭她的喉嚨,「好好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