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吸纏繞,陳窈看著江歸一,無聲笑笑,垂下眼帘說:「好吧好吧,被你看穿了。」
江歸一拎起隔板的酒杯,直接往陳窈脖子澆,辛辣液體順領口蜿蜒而下,冰涼徹骨。
「如果不幸被我抓住。」他深深凝視她,眼神的暴虐足以撕毀一切,「你賭我,我一定替你頂罪。」
陳窈坐在江歸一大腿,肩膀挨著他的胸膛,兩人默默對立,車窗外透進的光像一把死神鐮刀懸掛在她黑色瞳孔,只是望著,就像被即將貫穿心髒。
江歸一收回視線,修長食指挑起她的襯衫,繼續倒酒,金色的液體淌進鎖骨窩,集聚小窪,隨後,將火焰引向她的鎖骨。
「不否認?」
小簇幽幽之火燒毀偽裝的殼,這幅惡毒卑鄙的皮囊徹底暴露。皮膚沾滿酒,隨時引火燒身,陳窈一瞬不瞬地看著,如同幾小時前親眼見證大火將所有焚燒殆盡。
「你想我當你的替死鬼,是嗎?」
她不回應質問,他的唇卻在火焰擴散前覆蓋,熄滅,同時手按向她的胸腔,五指緩緩收攏,像要刨出那顆怎麼也碰不到的心髒,「你試過被刀插進胸口嗎?這樣的傷連我都要痛很久,如果給你一下,你一定痛的想死。」
陳窈閉眼,薄薄眼皮下氤氳淡紅,「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Y的?」
江歸一啜飲她鎖骨的酒,「從Y出現那一刻。」
她聲音宛若細蚊,「那還跳進陷阱?」
他低笑不止,氣音和掉下的頭髮引起瘙癢,「我的麼麼,我的寶貝啊。你怎麼能保證不是自己跳進陷阱?」
陳窈怔愣,江歸一打開音響,滑動電子屏的列表,選了首薩克斯爵士樂outse the bar。
她尋思他什麼時候這麼有情調,他突然傾身壓過來,提起細杆酒瓶往下一戳。酒瓶圓孔冰涼,她猛地顫慄,隨後後腦勺磕到座椅邊緣。
身體傾斜時,陳窈瞪大眼,氣得蹬腿,江歸一捉住她兩隻腳踝拎到半空,她惱火地喊:「滾!滾開!」
「滾?滾去哪?」他慵懶又無賴,「這是我的車,你是我的人。」
「你又能跑去哪?」
江歸一喪心病狂,從南廣場一路,大廈樓體、商鋪、路燈等,絕大部份GG牌都是她的照片,尤其交通樞紐。
「來,我最喜歡的酒,麥卡倫1926。」他將瓶口對準她的嘴,「好好品嘗,雖然不是很貴,但你別動,撒出來會弄髒我的衣服。」
「滾!自己喝!」
陳窈晃得腕部鐐銬叮噹響。
江歸一紋絲不動,垂著睫,手掌按著酒瓶底端往裡慢慢推,她掙扎,嘴巴吞吐幾次,琥珀色的酒流到座椅,牛皮顏色更深,與細膩的瑩白對比強烈。
他喉結滾動著,手順瓶身下滑,帶繭子的中指抵開一頁唇瓣,瓶頸充分沒入,她被迫發出吞咽的咕噥聲,更加抗拒。
「寶貝,乖寶。」
他手背凶獸張開猙獰的口,危險猛烈,威士忌燙人心喉,她咽下嗚吟,捏緊的拳頭縮在胸前,腳趾隨轉動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