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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鷙第一次見到她,便是她手中拿著箭弩,用左手慢慢擦拭著弓身,面目英朗,唇邊勾起一抹像是忍不住而漾開的笑弧,侃侃道:

「我乃丞相之女,自幼文承元秀君,武拜隱士高人習得箭術,且弓馬嫻熟於狩獵常居為首,幼時亦是聖上的伴讀,家母時年救濟災民,馳名天下,何以懼你?」

她眼前涉世未深且嘴皮子不靈活的陳家男郎氣慍堵心,一下子當街暈倒在地。

第二日還被壓著來給她賠禮道歉。

邵鷙一直對鍾逐音頗具好感,心懷欣賞之意。

大概是種「平生莫恨無知己,英雌自古識英雌」之感。

出了邵宗頤那件事後,她天天大念邵宗頤真是個蠢材,出了大醜,心中對鍾逐音除欣賞外又夾雜著歉意。

她覺得是自己的管教不嚴,從而給鍾逐音帶去了麻煩。

不過她臉皮子薄,性子暴躁,也怕鍾逐音不搭理她,這件事就這麼大起大落的過去了幾年。她時常刻意地避著鍾逐音走,只是她又總覺得如果不將這件事解決,它會成為她一生的心結。

她決心要找個恰當的時機,與鍾逐音好好談一談。

在此處聽了半晌,見那兩人又將話子引到別處去了,鍾逐音也懶於繼續聽著,撥弄幾下腕上騰蛇玉鐲,微覺無趣,扯著梅朧拂袖離去了。

……

夜色如涼。

柳竹淡水俱蔥翠,華池泛清光,碧鱗玄燕舞,花燈閣樓掛,葉葉歌慶祥。

晚宴。

鍾逐音一瞥就瞧見那司空家嫡子的小動作。

司空馥面上笑盈盈地與人獻酬,不徐不慢道:「多謝各位大人來府上為某祝賀,某萬感榮幸。」

她遂作勢揚首一喝,繼而將錦竹紋雲繡帕往嘴角一放,似沾酒水,實則觥籌中瓊露不剩,後又悄然轉身,借著身形手帕一丟,預先吩咐好的丫鬟趁眾人不注意將手帕移走。司空馥又從闊袖中拿出條一模一樣的帕子,佯裝又擦拭嘴角酒漬。

司空馥滴酒未進,神色清明。

鍾逐音執盞低笑,細細酌著濃醇的松花釀酒,緩緩抬眼,恰好與之相視,司空馥朝她狡黠地眨眨眼。

宴過半程,鍾逐音悄然離席,一直暗暗注意著她的邵鷙也緊跟出去。

結果邵鷙前腳跟著出去,後腳就跟丟了。

她狠狠踩著地上的枯枝落葉,咬牙:「怎麼跟丟了……」若是丟了這次機會,她該何時才能跟鍾逐音再碰上?

懊惱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鍾逐音從假山中不急不緩地走出,疏疏懶懶雙手抱臂,笑道:「邵大人一直跟著我,所謂何事啊?」

她頓時大窘,一時之間只想快步離開,不過她又想著一定要把那件事解決,於是梗著脖子不看鐘逐音,隨口尋了個理由:

「這司空府有一處落水洞甚美,我想邀人一起去觀賞,見前面有一人身影,覺得甚是有緣分,就想邀她一齊去,便連忙上前,但不知是鍾大人您。」

鍾逐音:「所以?」

她將背挺得更直:「你願意和我一同去嗎,鍾大人?」

鍾逐音饒有興味地點點頭。

通過邵鷙狀似無意地在言語間抒發對幾年前那件事的看法,再不經意表達她對鍾逐音的欣賞,最後說自己有鍾逐音這般完美的同僚,真是榮幸之至,每日上早朝因著能見到鍾逐音大人,都狠不得立馬就衝到金鑾殿去,一整天都上朝。

一番恭維下來,她成功與鍾逐音定好了下次去對方府上作客的口頭之約。

其實鍾逐音根本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那對她而言不過就是相對於大凡世間的一抹塵埃,早吹得沒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要走進百姓生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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