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玉佩後,剛準備離開,幾聲微弱的求救生傳來,她撥開草叢,在叢中見到一個清冷貌美、身受重傷的男人,看著男人俊秀的長相和貴氣十足的衣裳,她敏銳的察覺到……不,是她生性善良所以救下了他。
第二天男人醒來,捂著頭上的傷口,告訴她,他失憶了,於是她盡心盡力地照顧了男人兩個月。
兩個月後,男人對她說「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報」,二人就成親了。
蜜裡調油的日子沒過兩天,男人的家裡人找過來了,男人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他心愛的小侑只是低微的農家女。
在身份與參侑之間,他選擇了身份。擔心參侑以後影響自己,便叫死士暗中除掉參侑,為此準備了很多計劃。
參侑被逼到懸崖邊,咬牙縱身一跳,膽戰心驚地抓住了生長在岩壁上的甘木棉,暫時沒有粉身碎骨。
王爺看到了,但他覺得參侑必死無疑,那點甘木棉怎麼可能能支撐住參侑,他不忍心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在眼前,就帶著死士離去了,離去前還對著參侑落下了滾燙的淚水。
回到汴京的王爺以為參侑早死透了。
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常璧會救下參侑。
在參侑的敘述中,她善良、賢淑、溫恬、可憐,男人忘恩負義、冷血、空有一張好看的臉。
聽完,鍾逐音笑了下:「你想讀書嗎?」
「啊……?」參侑心中放了萬千句話應對鍾逐音接下的問答,卻沒想到鍾逐音會問這個,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我不是讀書那塊料。」
這下鍾逐音更是從她身上窺見了故人的影子。
那人……確實也不是讀書的料。
鍾逐音慢條斯理:「你想當王妃?現在女子可以參加科舉,你若能考中功名,為大周做出貢獻,取得官職,狠狠壓制這薄情男,不比當一個無實權王爺的王妃好?」
參侑心念一動,還是搖頭,神情憐弱:「大人,我讀書真的不行。」
「為何如此否定自己?」鍾逐音氣定神閒,仍是反問。
「我母父送我去讀過書,可無論我如何努力,都還是比不上別人。」參侑表現出一副自卑低落的被撕開傷疤模樣。
「先去汴京的鐘氏書堂吧。」鍾逐音從懷裡拿出一枚玉佩遞給她。
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被參侑收回去了,她發覺這招對鍾逐音不管用。
她順勢接下玉佩,沒再用那蒲柳般纖弱的姿態面對鍾逐音,「大人讓我去鍾氏書堂做什麼?」
鍾逐音:「要殺你的王爺在汴京,你自己去找他報仇,鍾氏書堂是我名下的,你拿著這枚玉佩過去,管事會給你安排事做。」
聽到「王爺」兩字,參侑狠得指甲都陷進肉里,她那麼辛辛苦苦、全心全意地照顧他,他得知身份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要把她殺了!這些都是在他還未恢復記憶的情況下做的!
她還以為男人蠢,畢竟男人頭上的傷口就是她砸出來的,用力砸了好多下,為得就是讓他失憶,失憶後的他非常乖,會學著做飯砍柴燒火。
她自認為將男人哄得心裡眼裡都是她,惦記著男人回報她地位與銀子,男人則惦記她的命。
果然,再蠢的男人都會選擇地位。
參侑真的悔啊,她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就該把他砍了。
掩下心裡澎湃的暴戾,參侑面露猶豫之色,輕輕抿著唇:「大人,可是我家中還有母親與妹妹弟弟需要照顧……」
看了眼鍾逐音的反應,她覺得自己這句用來塑造自己孝順形象的話白說了。
鍾逐音慢悠悠地託過汀煙遞來的盤子,將裝著碧梗粥的瓷碗推到參侑的眼前,微笑:「這就是你需要衡量的事了。」
參侑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粥,沉默了會,誠懇地看著鍾逐音:「我可以先將母親與妹妹弟弟安頓好再去汴京嗎,大人?」
「當然可以,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不用詢問我。」鍾逐音頷首。
參侑伸手虛虛地握住鍾逐音的手,想起身跪下去,鍾逐音發覺她的想法,將她穩穩按在位子上,「好好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