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三天後,紀鶴鳴醒了。
與她神志一起清醒的還有喉嚨火燒一樣的不適感。
「嘶——」
「嚯,醒了?」鍾逐音從軟榻上起身,路過桌子時順手拿了杯溫水,她遞給紀鶴鳴,「喝吧。」
她茫然地盯著鍾逐音好一會兒,等鍾逐音耐心即將告罄要將茶杯放下時,她才伸手接過,聲音嘶啞:「鍾大人?」
鍾逐音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為什麼會和鍾逐音待在一起?
鍾逐音笑了下,「對,是我。」
她問:「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紀鶴鳴明顯卡殼了,腦袋昏昏沉沉。
發生了什麼?她回想。
逃跑,被騙,有人要救她,被打…被打?
她猛地拽住鍾逐音的衣袖,著急:「救人,我要救人,有人要救我,她被人打了,我要去救她……」
她顯然太著急了,說出的話都極為顛三倒四。
「聽我說,」鍾逐音掙脫她的緊攥,反握住她的手,將茶杯送到她的唇邊,勸她再喝兩口,「事情已經解決了,要救你的婦人被關了兩天就安然無恙回家了,那男的犯了非法囚禁罪、當街打人罪等一系列罪,被縣令關押到牢房了,大概幾十年後有機會被放出來吧,不過他大概率會因病死在牢中。」
「你昏迷了三天,藥費是我付的,這幾天有一位小姑娘一直在照顧你。」
況陽縣令的辦事效率極高,才三天,她就將事情弄清楚並全部解決。
紀鶴鳴懸著的心安穩地落下,「謝謝你,你能帶我去找那婦人嗎,我想當面謝謝她。」
「好。」鍾逐音答應,添言:「你不用謝我,應該去謝那個照顧你的小姑娘。」
紀鶴鳴疑惑:「她不是你花錢請來的嗎?」所以謝你不是一樣嗎?
「不是,」鍾逐音搖頭,「我和她是朋友,是她很著急地要來救你,也是她主動照顧你。」
紀鶴鳴心裡一陣暖流淌過,感動:「好,我一定也要當面謝謝她。」
鍾逐音又跟她解釋,她和那個小姑娘為什麼會救去她以及她昏迷前在幹什麼。
紀鶴鳴還在處在自己竟然那麼英猛那麼有煞氣的行為中不可自拔時,鍾逐音將脊背往後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對著紀鶴鳴露出一個笑容,謔味一閃而過,紀鶴鳴沒有捕捉到。
她道:「之後呢,當面謝過婦人與小姑娘之後呢,你要做什麼?」
紀鶴鳴又茫然了,她此時失去了昏迷前那短暫的「能掀翻一切」的氣場。清醒的她,感覺自己失去了主心骨,紀尚書與費烏都不在她旁邊,沒人來給她安排計劃了。
沒人來掌舵她人生的帆船,她不知道該帆船接下來的航線,也不知該如何開啟這艘船。
仿佛這艘船的結局就是在一個暴雨夜被淹沒。
她張了下唇,又閉上,最後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她感覺臉像火燒一樣,丟人極了。
鍾逐音笑而不語,示意她再好好想一想。
許久,鍾逐音突然說話。
「你覺得費烏是廢物,對吧?」她笑了笑,說:「那需要被廢物保護的你又是什麼呢?」
血液突然涌至臉頰,紀鶴鳴的神色變了,這種被人冒犯的感覺很不好。紀鶴鳴從小到大一直被人嬌寵,在汴京,除了謝觀寄外還沒人敢不照顧她的臉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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