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蹭著她的手腕,從鼻腔里發出細細的嗚聲。
亞瑟眼眸垂下,握住覆蓋指節的指套。
他停了片刻,才輕聲嘆道:「我想,您沒必要對他們展露那麼溫柔的態度,不然即使有軍令,他們仍會控制不住本能地來親近你。」
虞鯉尷尬地說:「沒有很溫柔……只是他剛才太熱情,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如果只裴星禮一個就算了,偏偏他身邊還有條傻兮兮的哈士奇,天知道她身為毛茸控,有多難拒絕一隻會對你搖尾巴的小狗!
亞瑟再次無言。
「唔、別這樣舔。」金毛黏在她身邊撒嬌,粗糙的舌頭沿著著她細嫩的指側輕舔一下,虞鯉被弄得發癢,想收回手,卻又被大狗祈求的眼神看得心軟。
她只好將手指遞給它:「給你吧,別咬到我哦,出血了會痛。」
金髮哨兵微微闔眸,片刻後站起身,平復了一下氣息。
「虞嚮導,」他緩了緩,道,「失禮,那麼我就回去繼續帶隊訓練了,如有什麼問題,您隨時找我。」
「好的,謝謝了,亞瑟副隊。」
虞鯉抽出被含弄得濕漉漉的指尖,笑道:「之前那件事還沒對您認真表達過感謝,有空我請您吃飯,以後也請您多多指教。」
……
轉眼間,虞鯉每日到犬科組訓練場打卡已有三天。
這三天裡,在狼王禁止隊員靠近她的軍令,以及虞鯉有意躲避之下;除了亞瑟,以及寧願每次都被罰跑也要來找她的裴星禮,她幾乎沒跟其他哨兵說過幾句話,連目光接觸都很少。
虞鯉對現狀很滿意,打工就是要和同事少深交才會快樂——但偶爾,她會覺得有些奇怪。
比如她常去的座位上在她第二天還沒到時,卻已經被放上了一堆小零食;
再比如說在哨兵們訓練中途休息,雖然他們從不主動靠近她,但他們的精神體卻總會到她身側串門,貌似是被食物的香氣吸引過來的。
這次虞鯉抬頭望去,發現是一隻雪白蓬鬆的棉花糰子。
等等、這可愛的表情,大狐狸般毛乎乎的毛量,以及全身上下雪白,只有鼻頭和雙眼是黑色,像是露餡芝麻湯圓般的狗狗——
是你,天使耶耶!
薩摩耶搖晃著絨絨球一樣的尾巴,開心地將雙爪搭上她的衣裙。
虞鯉忍不住擼了把狗頭,將一袋牛肉粒拆開,拿出兩三粒餵給它,耶耶光速炫完,然後瘋狂舔她的手心。
虞鯉這兩天投餵各種熱情狗子,也被狗舔習慣了,精神體畢竟不是真的動物,虞鯉怕餵多零食不好,就笑著拿手指逗著耶耶玩。
「您好,冒昧打擾您了,嚮導小姐。
一位白髮黑眸,氣質靦腆俊秀的哨兵來到她身前,有禮地對她致歉。
「沒關係,這是哨兵先生您的精神體對吧?」虞鯉拍拍薩摩耶狗頭,「回去吧,跟你的主人去訓練。」
薩摩耶對著她的手心舔舔舔,不搭理身後的哨兵。
白髮哨兵耳垂微紅,低眸看了一眼變成狼人模樣的耶耶,呼吸微窒,偏過眸去,像是感到不好意思。
「……它的食物動力比較強,可能在您這裡聞到了肉乾的氣味,真的給您添麻煩了。」
帶著自己的精神體離開時,他再次道歉。
「沒關係啊,我也很喜歡它們一起玩。」虞鯉說,「薩摩耶很可愛,您別太在意,哨兵先生。」
偶爾接待來串門的大狗,對虞鯉來說是甜蜜而非煩惱。
但她的耐心僅限於真的狗,絕對不是某個不受她待見的紅毛狗男人。
當這天下班,回宿舍的路上被以撒再次攔下時,虞鯉內心十分平靜,隱隱有些厭惡。
「一身狗味,」以撒英挺的鼻尖埋進她頸間,手掌摟緊她的腰肢,嗤道,「真大方啊,你讓那群狗舔你了?」
他攬著她到某條偏僻的走廊,白塔的監控死角,這裡沒人能看見他們。
「……」虞鯉深深呼吸,隨後像之前一樣,毫不客氣地伸手抽了他一巴掌,以撒扯著嘴角,深深看著她笑起來,眉眼卻仍有陰沉。
「讓我也試試,怎麼樣。」他將頭埋進少女的肩頸,犬牙抵進她細嫩的肌膚,嗓音幾乎溢出情熱的汗意,「嗯?我能比他們做得更好,小魚。」
「別隨時隨地騷擾人了!」虞鯉掙紮起來,怒罵,「白塔真該把你管控起來,你這條變態狗!」
「哈哈,無非是你更喜歡無害的小狗崽罷了。」
以撒從胸膛發出笑聲,對她話語裡透露的厭惡不甚在意,等她掙扎到沒有力氣的時候,哨兵男性將她抱在懷裡,指腹一寸寸摩挲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