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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是親情也可以,愛也可以,在小孩子尚且不懂事的年紀,他們順應著本能在愛著對方。

與虞鯉相遇時,姬競擇十歲,虞鯉五歲,他那時已經有了朦朧的性別意識,即便他們白天黏黏糊糊地擁抱或者親吻額頭,姬競擇卻從不會留在妹妹那裡過夜。

隨著他們在一起的時日增多,虞鯉對這件事頗有微詞。

姬競擇總是會滿足她所有的願望,虞鯉想要聽故事,姬競擇笨拙地學會了念童話書。虞鯉喜歡看花,他每天都會從母親的花圃中薅一朵花送給她,但因為閣樓缺乏日照,花朵總是會很快地凋零。

虞鯉每次對他甜甜道謝,姬競擇「嗯」了一聲,保持著冷淡又酷的表情:「這是哥哥該做的。」

哥哥本來就該方方面面地服侍好妹妹。

於是虞鯉也學會了這樣的話術,那天她又被姬競擇拒絕,虞鯉擋在他面前叉腰,神情憤憤,宛如在訴說真理:「哥哥本來就是要陪妹妹一起睡覺的呀!」

「我說了最喜歡哥哥,哥哥也說過只喜歡我,那我們就要一輩子在一起,也包括晚上!」

姬競擇:「……」

小男孩怔愣片刻,看著妹妹理直氣壯的神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反駁的理由。

直覺告訴他這樣並不正確,可又有什麼不對?家族裡所有人都遵循著這樣的規則,正常與非正常的界限早已模糊。

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更親密,他們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

那天,姬競擇陷入短暫的混亂。他安撫下來了哭泣的小魚,最終回到自己的房間,輾轉反側了一夜,懵懵懂懂想了很多未來的事。

和情愛沒有直接的聯繫,他只是意識到了自己有可能會和妹妹過一輩子,認真地做起未來的規劃。

如果一生都在一起,姬競擇除了陪伴妹妹睡覺,還要為妹妹做更多的事。

她不能一輩子都生活在閣樓里,這裡狹小又陰暗,她遲早也會如同那些花朵一般失去生機。他要帶她走出去,沐浴到外面的陽光。

如果父親允許妹妹離開閣樓,他會和小魚搬到一起生活,保護她好好長大。

少年時期的姬競擇根本沒想過日後結婚生子的可能,他和妹妹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妹妹既然說了最喜歡哥哥,他就不會再允許她喜歡上別的男人。

……閣樓上的那三年對於虞鯉來說,算什麼?

對於虞鯉而言,不過是剛尋回的一段模糊過往罷了,她體內沒有姬家背德的基因,對於血緣沒有排斥或是執念,小時候掛在嘴邊「最喜歡哥哥」的告白,也變成了小孩子的戲言。

她身邊早已不需要他,無論是保護者,還是「哥哥」的身份。

但姬競擇卻因為想要和妹妹在一起生活,曾決心為她赴死。

尋回和虞鯉過往的那一刻,他內心十數年的空洞被喜悅盈滿,然而,記憶里擁抱的妹妹和不久前抱在懷裡愛撫的女人面容錯亂。他立下的誓言,也被血緣的吸引力打破。姬競擇陷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虞鯉卻對這兩件事都不甚在意。

時間在向前走,妹妹早已離開了閣樓,只有他被留在了原地。

耳邊仿佛迴響著尖銳的聲音,胸口窒悶,可姬競擇聽見自己的嗓音仍然十分平靜,如同情緒抽離的傀儡。

他簡略地一筆帶過妹妹沒有興趣得知的往事,說出他已知的情報。

姬競擇道:「神官是反叛軍實驗的廢棄品,他們的實驗用簡單的原理解釋,就是將異種的基因放進人體內部,這樣的做法有兩種結果。

第一種情況,異種寄居在人的血肉里成長,最終將宿主的內臟啃食殆盡,雙方一同死亡。

第二種情況,人類與異種融合成功,身軀被異種改造,墮落為畸變體,雖然實力得到了增強,但喪失了大部分作為人類時的理智。」

虞鯉問:「我在海島上和卡維斯莊園裡遇到的異種,就是反叛軍第二種情況的實驗產物嗎?」

姬競擇點了點頭,接著說下去:「嗯,但反叛軍的技術也在以無數人命為代價不斷改進,你們解救回來的林旗,就是接近反叛軍心中接近完美的實驗品,他既有異種畸形強大的體魄,又保留了人類自主思考的理智。」

虞鯉聽得全身發寒。

可「實驗品」本人,真的會因為自己的身體被改造而開心嗎?眼看著自己的身軀畸變,卻無力阻止,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遇見林旗時,他已經成了不斷繁衍異種幼胎的母體,如果不是心中惦念著愛人,他恐怕早已精神崩潰死去。

虞鯉繼續和姬競擇互換情報:「我的血可以幫助人和異種融合成功,這是不是就是反叛軍心目中完美的實驗體……也就是,神官?」

說到這裡,虞鯉突然想起天空海一行時,那頭章魚王獸的嘲弄大笑。

——這世上最完美的實驗體已經誕生了。

看來,反叛軍早就知道神官曾經是他們實驗室里的人,也許是神官的身軀或者精神體殘留著反叛軍的標記,失去元帥的庇護之後,他們找上了神官,神官提供了一些半真半假的情報,暗中和他們搭上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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