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復記憶之後,一點點撿起的溫情如春雪遇陽般迅速消解,仿佛又回到了他作為元帥手下人形兵器的時光。沒有感情,沒有欲望,軀殼裡空無一物,偶爾可憐地夢見些不甚清晰的碎片,卻無處尋找是否真有那樣一雙那樣溫軟的小手擁抱過他。
吹笛人本待在角落,陰鬱地注視著面前這一幕,聽到這話,惡魔唇角翹起,耳羽抖起來,手掌開始整理繁複的領結。
像是梳妝打扮,做起侍寢準備的小鳥。
「所以……」虞鯉慢吞吞地說,「我同意你用哥哥的身份陪著我,但在我做好心理準備之前,我希望我們都不要越過那條線。」
「我不想,再失望一次了。」
姬競擇沉默了許久。
「……晚上,」他喉結滾動,手指小心地撫摸她的臉頰,溢出的嗓音有些語無倫次,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或者明天,哥哥會來找你,上藥、按摩,想吃什麼,都可以對哥哥說。」
「讓我貼身照顧你,好麼。」
虞鯉詫異地睜圓眼睛,「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那麼多呢?」
姬競擇深深注視著她,黑藍眸泛著血絲,嘴唇動了動,虞鯉只讀到了一個模糊的音節。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軀便如同傾頹般的,俯下身,額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
她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容,安慰般地輕擁住他:「嗯,我也喜歡你,哥哥。」
「不是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又重複了一遍,絕望地輕聲說:「我愛你,妹妹。」
……
姬競擇離開之後,虞鯉疲倦地招了招手,小烏鴉支棱起來,走到她身邊,脫去她肩上披到現在的風衣,抱起她的身體。
「沒有礙事的人了吧。」
吹笛人手掌攥握她的腰肢,甚至沒有抱著她走進去,而是用瞬移將她壓到了床鋪。
德米安輕輕哼笑一聲,用長笛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惡魔的舌變得細長,親吻她的唇,立刻便狡猾地變成其他形態,像是帶著倒刺的蛇身,亦或者布滿吸盤的觸手。
「……嗯,你很喜歡?」
看著她迷濛的神情,吹笛人滿意地眯起眼睛,修長的手指緩緩地觸到她脖頸的拉鏈。
「想要舌頭,還是別的,都能變成你最喜歡的形態。」
吹笛人俯身,紅眸沉暗:「這裡沒別人在,要不要試一試惡魔的審訊。」
第230章
墮天使並不擅長打鬥,剛加入惡魔七處時,德米安多執行的是諜報任務。
他借著貴族身份,如魚得水地混跡在聯邦名流之間,為了維繫人際關係,他不得不走出古堡,參加各種各樣虛偽的社交場合。
貴族子女的成人禮、婚禮,一代家主衰老離世的葬禮。
而他出席的這一場喪葬,幾十年前,德米安曾借著另一個身份,參加過對方的滿月宴。
人類就是如此,生命短暫如同蜉蝣。
無論周圍的人是笑是流淚,吹笛人站在喧囂的人影里,始終正裝優雅,冷眼旁觀著不同人短暫的一生
除了以欲與愛為食的魅魔,惡魔都有喜飲人血的天性,在他的觀念里,人類不過是會行走的血包。
為什麼要在意這麼脆弱的物種?甚至產生情緒和感情,簡直……無趣。
虞鯉咬住大拇指,有些羞澀和焦慮地看向吹笛人。
「別……一直盯著。」
「你到底,想不想,不行就換人。」那目光仍然灼灼,虞鯉逐漸有些惱羞成怒,她深吸口氣,悶悶地說道。
「你要換誰?」
看她想要抱緊自己,男人眯了眯眼,手掌強硬地阻止了她的退怯。
雖然氣音保持著冷淡的低沉,但看他像顆毛栗子般炸開的耳羽,緊縮成一線的瞳仁,被口液浸染的紅潤雙唇,都在彰顯著他格外亢奮的事實。
虞鯉身邊沒有阿爾法的雜種陪著,姬競擇又被她徹底拒絕——在這間臥室,這架飛艇上,無可置疑,他是最受寵愛的男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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