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虞鯉只是走近了兩步,就又站住不動,他垂下無辜圓潤的狗狗眼,清朗嗓音混著一絲變聲期的沙啞。
「雖然我對你的初印象很好,但我們是不是要先彼此熟悉一下,再一起開始生活呢?」
在吹笛人審視並隱有警覺的目光中,虞鯉露出溫柔的笑容。
他饒有趣味地揚起臉,紅眸在碎發下顯露出來:「要怎麼熟悉?」
「耳朵和尾巴都可以讓你摸摸哦,還是說,姐姐想要考驗我其他方面的能力?」
虞鯉微怔,看見他舔了舔尖尖的犬牙,唇角翹起,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脖頸。
他笑著說,「我被訓練得很棒,也很會咬人。」
虞鯉:「……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虞鯉嘆了口氣,覺得反叛軍真不是東西,都把這麼乖的狗狗關得會蹭著褲腳,本能地討好人類了。
「吹笛人,薩爾坎,麻煩過來一下。」
虞鯉看了眼三頭犬,轉身,走到兩個惡魔面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帶三頭犬回去,養成自己人。」
虞鯉話音未落,吹笛人便像是要猜到她說什麼,冷哼一聲,抬手展開黑洞。看他要離開,虞鯉連忙上前,扯了扯小烏鴉的衣擺。
「他被丟在這裡沒人要,我又不是要標記他,只是看他可憐。」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吹笛人嗓音淬了冰似的,隱隱沉著氣,「三頭犬是惡魔高管之一,你覺得反叛軍會白送你一條好用的狗?」
虞鯉:「我當然沒有那麼天真,但——」
吹笛人:「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我身邊很需要戰力,我想在每一次追殺里活下來,見到你們。」
虞鯉嗓音放輕,藍眸從下而上望著他:「我知道你的空間系技能是最強的,克制三頭犬,有你在身邊陪我一起養狗,我放心。」
虞鯉輕輕拽著他的襯衫衣角,每輕扯一次口中就念道:「拜託,拜託,拜託啦……」
吹笛人炸開的耳羽在她的攻勢下重新合攏,看著她,不說話了。
虞鯉見他態度軟下來,又去徵詢薩爾坎的意見。
薩爾坎鼻息間噴出熱氣,單膝點地,和她平視:「我無所謂,這種小事隨你。」
看他還有想說的,虞鯉歪頭:「什麼?」
薩爾坎金瞳微微游移,軍裝後的尾巴煩躁地甩動,深蜜色的肌膚漫上幾乎看不出的紅暈,別彆扭扭地補充道:「……你把剛才那套,對我也演一遍。」
他悶聲:「你也那樣求求我,我什麼都會同意的。」
虞鯉呼吸一頓,睜圓眼睛,耳垂迅速熱了起來。
可、可惡,怎麼突然這樣……讓她也不好意思起來了啊!
安全起見,虞鯉沒有接觸三頭犬,連帶著孽舌一起,吹笛人將他們傳送回了虞鯉的房間。
虞鯉還以為中間至少會迎來幾波追殺,但回到房間後,周圍仍是一片風平浪靜。
反叛軍怎麼想的,真的要白送她狗嗎?
「三頭犬帶回來了,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吹笛人將三頭犬安置在虞鯉的隔壁,推門進來,軍靴抵在牆壁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囚徒、孽舌,加上我和蠢龍,你手裡看上去能用的惡魔有四頭,但他們完全不可控。」
吹笛人一語雙關,瞥了眼薩爾坎。
薩爾坎盯著虞鯉的側臉,龍尾一點點攀上她的腳腕,見她沒有抗拒,得寸進尺般,將下巴搭在虞鯉的肩窩。
忙碌一夜,虞鯉到現在也有點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想爭取在睡前定好接下來的計劃。
「你們知道女妖的情報嗎?」
虞鯉想了想,提問道。
薩爾坎:「莫伊拉不常來到中央塔,我們對她了解不多,我記得兄長偶爾前往她的歌劇院消遣。」
虞鯉想起女妖就是通過歌聲進行攻擊的:「黑龍的耳膜還好吧?」
薩爾坎擰眉笑了,絲毫不掩飾對黑龍的惡意:「可惜,我倒想看見那張傲慢的臉什麼時候變得像條落水狗,但莫伊拉似乎能控制她的歌聲。」
「一般情況下,女妖的歌最多讓人對她著迷。」
虞鯉輕輕咬住唇,「被女妖魅惑的人里,女性比較多嗎?」
腿側仿佛傳來指甲划過的冰涼顫慄,虞鯉對莫伊拉的性取向產生深深的懷疑。
「男女皆有。」
吹笛人看向她:「女妖是概念的惡魔,平常以女人的樣貌示人,別把人類的性別觀套在她身上。」
虞鯉恍惚:「也就是說,她也能切換成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