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小小的報復,反正他的白西裝也一團糟了。
「……對不起。」
神官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失血的薄唇貼著她的耳垂,靜默許久,微弱的低啞氣音痒痒地吹進了她的耳朵。
「帶給你麻煩了麼。」
「是啊!」虞鯉氣呼呼地說,「都是因為你,我現在上台比賽的心情都沒了。」
他收緊手臂,篤定平靜地下達命令,「那就不去了,陪著我。」
道歉歸道歉,但是她還得順著他的心意來對吧?
虞鯉不慣著神官了,咬牙推開男人,轉身欲走,腳步習慣性地放慢了兩拍,他果然又從背後抱了上來。
神官的白手套掌住她柔軟的小腹,額頭貼著她的後頸,拂掃的碎髮帶過一陣微癢,像是條傷痕累累的大型犬。
這是個既有掌控欲,同時又脆弱無比的舉動。
迦洛失去感知情緒的能力,也不會正常健康地和她溝通,對她有著病態般的情感依賴。
虞鯉從很早以前就心知肚明,只是放任迦洛寄生她,需求她,即便兩個人的未來都毀掉也無所謂,至少他永遠不會離開。
但虞鯉從沒想過,照顧她的哥哥,她的暗衛同時也是忠犬,居然有那麼大的野心,欺騙了她,去完成元帥交給他的使命。
虞鯉深吸了一口氣,別開臉,說出了大逆不道的發言,「……其實我不想去救世。」
「壓力很大,很痛苦。」她說出了埋在心底的話,心都快碎了,「我只是想和重要的人好好在一起。」
「我同樣對人類的命運無所謂,」迦洛平淡道,「但你必須要走上條路。」
「我們無處可逃,反叛軍遲早會找到,毀掉我們的家。」
「我不容許其他人再次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虞鯉知道,神官指的是她的失蹤事件,這一直都是他的陰影。
虞鯉眼眶再次蓄滿淚水,提高聲音,「你以為,你拿命鋪路,我就會開心嗎?!」
「嗯。」神官近乎決絕地承認了。
「哪怕這世界上只能剩下一個活人,我也要確保那個人是你。」
無法溝通。
虞鯉指甲死死摳住他的袖口,心中幾乎再次升騰起濃烈而複雜的恨。
神官了解虞鯉,從始至終都清楚她想要什麼,只是他還是選擇走這條路,並且先斬後奏,沒有給虞鯉掙扎的機會。他要在三十歲的期限到來之前,讓虞鯉飛出囚籠。
「黑龍應當對你說了,鑰匙在我手裡。」神官在她的耳畔廝磨,如情人曖昧,卻字字殺機。
「決賽的那一天,我會釋放實驗室里的怪物和病毒,元老無能,失去所有的研究成果,就如同折斷手足。」
「而那些怪物,失去我的操控,也會變得蒙昧混沌。」
「你知道該先殺了誰。」神官平靜冰冷地道。
洗手間大約是反叛軍唯一不會派人監視的地點,加上比賽即將開始,對他們放鬆了警惕。
「……你覺得,」虞鯉想要扯出一抹冷笑,嘴角卻不由自主下垂,像是要哭泣般抽動著,「我有那個能力殺了你嗎?」
「我正是為了讓你做到這件事而來的。」
神官心有靈犀般,指腹擦過她眼角的淚水,輕聲,「你會做到的。」
……
聯賽第一個月是排位賽,五塔的參賽者按小組劃分,五十名選手一共決出十八名強者,進入淘汰賽。
虞鯉的實力在聯賽是金字塔尖的那一層,因此排位賽階段壓力不算很大。不過她仍會慎重地對待每一場,從中汲取經驗。
趕在虞鯉比賽前五分鐘上台,她第一場比賽迎戰的對手是北塔的娜斯佳。
「夥伴,來得這麼遲?」進入賽場前,娜斯佳不滿地詰問她。少女一頭淺金色的長髮挽成丸子頭,穿著緊身的力量背心,肱二頭肌結實。
「抱歉抱歉,」虞鯉雙手合十,求饒,「下場後,我陪你喝一杯賠罪?」
娜斯佳貓眼傲嬌地眯起,睨著她,「一杯?虧我以為你是被教官針對的小白花,處處幫著你,結果你瞞著我那麼大一個秘密?」
「那就兩杯?」
娜斯佳端著的表情破功,躍躍欲試道,「這場比賽要讓我打得盡興,不然只讓我灌你兩杯伏特加,可遠遠不夠。」
兩人雙雙站在比賽台兩端,由於她昨日憑一己之力掀起了一場說得上變革的大風暴,他們這個分會場觀眾爆滿,數不清的攝像頭對焦賽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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