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片刻的話,藍櫻已經是精神不濟,在初步的打探後,她此刻也放棄了知根知底的沈璽,沈璽身上畢竟有她最厭惡的那個男人的血緣。
而眼前的青年,他未來也是律師,藍櫻不喜歡這個職業,也不可否認這個行業的翹楚是可以掙大錢的。不然她當初也不可能在奚行朝的縱容下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
雖然這個年輕人沒有言明他父親的職位,但僅憑他這一身的清貴氣質,藍櫻也不難推斷,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如果他也是一片真心,當然更適合奚寧。
自己已經足夠疲憊衰弱了,沒有時間再去挑選和檢驗其他可能的人選。
眼前這個姓顧的男生,年輕,英俊,富有,前途光明,目前也的確是喜歡女兒的。那就夠了。
真心只在當下,世事無常,誰能預料得到以後會不會變?
她自己的人生都過得一塌糊塗,不可能會對女兒的人生過多插手。留給自己的時間也已經沒有多久了。
藍櫻懶怠地揮了揮手:「你們回去吧,我已經很累了。」
顧驍白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情緒消沉的奚寧,仍舊笑得很俊美真誠,「阿姨,您先好好休息,等您明天精神好點,我還想再正式拜訪您,可以嗎?」
藍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奚寧幫她又將床位調了回去,藍櫻再次揮手逐客,轉過身閉眼休息了。
顧驍白拉住奚寧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靜悄悄地帶著她走出了病房。
回程的時候,她整個人窩在副駕駛,清冷精緻的眉眼怏怏耷著,像淬了一層薄冰,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她生悶氣的時候,冷得像冰,但在顧驍白眼裡,卻還是可愛得很。
他此刻並不知道奚寧在為什麼生氣,她生氣時讓人想要疼她逗她,可他更喜歡她笑的樣子,她清甜的微笑令人想一親芳澤。
他也真的探身過去,親了親她的唇瓣,「奚寧,不要擔心,你媽媽的病會好的。」
奚寧低低應了一聲,扭過臉去看向車水馬龍的窗外。
真的會好嗎?不管是藍櫻的話,還是榮愷的話,都讓她沒有一點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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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榮愷從那個不歡而散的派對回來後,在伏案處理從F國那邊傳來的文件。
卻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榮愷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人,挑了下眉,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