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
路以恆這段時間只扎過一次針,就是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
「你也算是運氣好了,本來是用藥劑停止你體內阻斷你異能流動的晶片。」
她輕輕撥弄著他額前的髮絲,「應該也能阻斷慈禮對你使用異能的影響。」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身體裡的異能之力流通的不順暢,所以慈禮的異能生效了。」
路以恆明白了,她這是在分析——那針為什麼沒有幫他擋住慈禮的異能。
其實是有效的。
不然他也不會保持意識。
「嗯?」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靠近他的臉龐,「身上除了血腥味,沒有其他的異味,這幾天應該連衣服都沒有換過吧。」
她在聞他身上的味道……
這個認知讓路以恆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心跳的速度了。
她的手指撥弄著他的髮絲,驚訝地說:「頭髮怎麼好像比上次見面時還柔順啊。」
路以恆真的有些緊張了。
他很擔心她會發現自己異能的特殊。
她實在距離他太近了。
路以恆覺得自己心跳已經完全錯亂了。
他在考慮是否要睜開眼睛時,她的手捏住了他的臉。
「慈禮的異能會讓陷入恐懼的噩夢。」
路以恆似乎能夠感覺到她在目不轉睛地觀察著他。
「看起來一副很平靜的表情,不知道是沒有陷入噩夢還是路家的少爺沒有噩夢呢?」
她低笑了一下,似乎透著一絲自嘲。
「也是呢,如果沒有被抓來慈家,也許你一生都不會有噩夢。」
門口響起敲門聲,然後傳來女僕的聲音說:「霧小姐,藥劑和繃帶拿來了。」
「進來。」
門被打開,女僕將帶來的東西交給她並低聲說:「霧小姐,您差不多也該用藥了。」
「嗯。」
慈霧應了一聲說:「我一會吃,等下我離開這裡,你派人來守門,如果他醒了立刻來通知我。」
「我明白了。」
女僕恭敬地回答之後就離開了。
女僕離開了?
那麼……她是要親自給他治療傷口嗎?
「要是能使用治療儀器,這種傷口大概幾天就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蔓藤將他的身體託了起來。
路以恆察覺到有針刺入手臂。
他感覺到自己的上衣被蔓藤扯碎了。
接下來就是水一般的藥劑澆在他的傷口上。
從上到下,她還用蔓藤給他翻了身,連後背的傷口都倒上了藥。
當蔓藤準備扯他的褲子時,
路以恆實在是裝不住了。
他伸手抓蔓藤,質問:「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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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霧轉頭就對上那雙清凌凌的冰藍眼眸。
她頓時覺得自己猜的沒錯,他果然一直都是有意識的。
她當然不會揭穿他。
慈霧冷著臉說:「你看我像是在做什麼?」
路以恆動了動唇,低聲說:「…你不能脫我的褲子。」
「你向我提要求?」
慈霧皺眉,目光冰冷地說:「你在我這裡是『玩具』,連人都算不上。」
布料撕裂的聲音讓路以恆閉上眼睛。
他的臉龐透著一種無言的屈辱感。
無論是被慈散施刑還是被慈禮虐打,表情都沒有波動的路以恆,此刻的表情完全無法平靜了。
他的臉龐上有很多青紫的傷痕,可依然可以看到沒有傷痕的皮膚泛起了淺紅色。
感覺到只有腿部皮膚接觸到了帶著涼意的空氣。
路以恆睜開眼睛看到只有褲腿消失了。
他與那雙毫無波動,如同玻璃珠般的灰色眼眸……四目相對。
「怎麼了,你現在臉都被打得沒人樣了,身上也沒有一個好地方,我對你的衤果體沒興趣。」
慈霧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然後面無表情地用繃帶將路以恆的身體全部都纏上了。
路以恆抿唇,還沒有開口,感覺支撐著自己身體的蔓藤消失了。
他落在了床上,轉頭看到她回到了輪椅上。
她的輪椅調轉了方向,似乎準備離開。
「我妹妹也在這個地牢里嗎?」
慈霧的視線打量了一下路以恆說:「不在。」
路以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