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像是在斟酌怎麼開口,又像是在等待著慈霧吩咐她該做什麼。
「先坐下吧。」
聽到慈霧這樣說,夏繁寧看向房間的茶桌,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立刻開口說:「我去讓木槿準備茶和茶點,你想要喝什麼茶,上次你讓桃梅給我送的花茶還有呢,泡那個茶怎麼樣,酸酸甜甜地很好喝。」
「母親。」
慈霧冷淡地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下還要去主殿。」
「啊。」
夏繁寧注意到慈霧穿著制服,有點遲鈍地反應過來慈霧等下要去見慈禮。
她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想要耽誤你工作。」
「母親。」
慈霧低柔的聲音仿佛細雨般透著一股涼意,「明知道是從地牢里逃出來的人,你為什麼要追過去呢?」
雖然夏繁寧很清楚女兒會來見她就是為了這件事,但還是不能從容地應答。
「我是擔心你。」
夏繁寧鼓起勇氣看向慈霧,繼續說:「擔心你被問責,你的『玩具』出逃了,會被你的父親認為管理不利,我…我看到他身上戴著束縛帶。」
慈霧問:「你覺得他戴著束縛帶就沒有危險了嗎?」
夏繁寧猶如被訓斥的孩子,眼眸有點紅了,但也不敢把心中的委屈表露出來。
她小聲地解釋:「我想仿生女僕們有異能,抓住不能使用異能的人,應該沒有問題。」
夏繁寧覺得女兒安排在自己身邊那些擁有異能的仿生人女僕們比路以恆更強,所以想在路以恆徹底逃出女兒的地盤之前,幫女兒抓住他。
可以使用異能的仿生人比被束縛帶限制的人更有優勢。
這樣的想法本身是沒有什麼錯誤的。
畢竟路以恆是慈霧的『玩具』,路以恆惹下的禍事都會牽連到慈霧。
「我想到你會被問責,可能會受罰,我就沒有辦法躲在房間裡視而不見。」
水霧蔓延上了夏繁寧的眼眶,她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夏繁寧比起自己的安全,更擔心慈霧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轉身回到房間。
慈霧看著母親的淚水緩緩地落下,她看起來猶如從高處摔落在地的漂亮人偶,有著一觸即碎的脆弱感。
慈霧明白母親是真心地擔心著她。
看著眼前哭泣的母親,慈霧攥緊了輪椅的把手,強壓住心中泛起的波瀾,以及想要母親為擦去眼淚的想法。
她回想起了在監控里看到慈司避開異獸,讓異獸撲向母親的畫面。
夏繁寧注意到慈霧的臉色因為她的話顯得更加冷漠,她聲音顫抖著繼續說:「我追上去,看到慈司在對他動手,明明是你的『玩具』,他卻想殺了對方……」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淚水無聲地掉落著,眼中仿佛失去了明月星辰的暗夜。
「媽媽,謝謝你這麼擔心我。」
慈霧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稱呼過她了,一直都拘謹地叫她母親。
只是夏繁寧還來不及感動,她的心臟仿佛要被慈霧冰冷的視線凍住了。
她的身體幾乎是無意識地顫抖起來,本能地在感到恐懼。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出充滿感激的話,你覺得我是需要你保護的稚子?」
慈霧看著母親在微微發抖,就知道自己的視線與語氣有多麼惡劣。
「你用自己有限的認知和膚淺的思考來行動,這才是在給我添麻煩。」
慈霧看著母親慘白的臉色,以及顫抖著捂住唇,不敢哭出聲音的模樣。
「不是擁有異能就是強者,也有許多自身能力很強的普通人和異能毫無用處的異能者。」
慈霧的表情相當地冷漠,「你也看到了,我的『玩具』被束縛帶管制著,但是靠自己的近戰經驗依然能躲避慈司的攻擊,沒有被慈司的異能一擊斃命。」
慈霧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母親的面前。
夏繁寧連忙去擦臉上的淚水,但是被慈霧抓住了手腕。
慈霧用指腹拭去母親臉頰的淚痕,低聲詢問:「為什麼?」
她用雙手托著母親的臉龐,仿佛在注視落在地面卻沒有碎裂的人偶。
「母親,你為什麼敢站在慈司的對面,你覺得他會手下留情麼?」
夏繁寧淚水失控地落下,纖長的睫毛仿佛在掙扎的蝶翼。
「如果受傷的話,可能轉移不到治療儀器的地方,你就會死。」
她說出來的言語跟溫柔的動作想法,仿佛凌厲的鞭子,沒有停止對母親的『攻擊』。
慈霧知道這會讓母親非常的受傷,但是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說這些話。
「母親,你說擔心我,可是你沒有做任何事的能力。」
夏繁寧想要握住慈霧的手,也想要道歉。
只是慈霧躲開了她的觸碰,冷漠地說:「或許母親是在擔心,我失去繼承人的身份,無法作為你的依靠存在嗎?」
夏繁寧難以置信地看向慈霧,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慈霧今天就是要母親清楚地記住她說得每一句話,不想讓母親依然用對年幼時她的態度來對待自己。
慈霧要母親以後採取任何行動,都會想起今天她說的這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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