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哥哥,他看起來好生氣。」
慈瑠用手指輕輕掩唇笑起來,「該不會想要跟我們動手吧。」
慈琉的手指輕輕觸碰著袖口,語氣懶散地說:「要動手麼,你常年不在家,我還沒有見過你的異能。」
少年灰色的眼眸閃著一道晦暗的淺光,如同盯上獵物的獵豹,隨時蓄勢待發。
慈散本能地感到頭皮發麻,但是他實在不願意表現出自己被一個小崽子威懾住了。
可他還是難以控制地進入提防的狀態。
慈散不知道慈琉的異能觸發條件是什麼。
一旦在交手過程中,他的異能被對方奪取,他在父親眼中的『價值』就會下降。
最糟糕的結果就是失去繼承人的身份。
那麼其他的兄弟姐妹會為了得到他的戒指來『宰割』他。
慈散的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他退後了一步。
慈瑠低笑了一聲,仿佛發現了一隻逃跑的蟲子般,從慈散的身上收回了視線。
「走了,哥哥,姐姐還在等我們去取『玩具』呢。」
慈琉應了一聲,邁開步伐走在妹妹的身後。
他跟慈散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對方。
慈琉對妹妹說:「『玩具』不重要,直接讓下人送去地牢,馬上到午飯時間了,我們可以陪姐吃個午飯。」
慈瑠開心地跳起來說:「好好好,我也想跟姐姐吃飯。」
慈琉和慈瑠輕鬆地交談著,言辭之間都對『玩具』的不在意,只在乎能不能和慈霧一起吃午飯。
在兩個人的腳步聲消失之後,慈散緊握的拳頭打在牆壁上。
手上的疼痛與心中憤恨交融在一起,讓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
屈辱。
如同陰影般隨形的屈辱感讓他的胃部泛起一種令他作嘔的感覺。
上次感受到這種屈辱感還是在路家人身邊的時候。
路家夫婦故作恩愛的模樣,路夫人什麼也不需要做,路旭就一副圍繞著對方轉的態度,讓慈散想起了自己那個懦弱,極力討好父親卻得不到父親目光的母親。
他可恨的母親,總是無比的卑微,生下的他甚至連慈家灰眸特徵都沒有。
路以恆總是用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他,無論路旭對他說什麼,總是一副很傲慢至極的態度。
在見到路以恆第一面時,慈散就暗暗發誓,有一天路以恆落到他的手中……
他會一寸一寸敲碎路以恆的脊骨,挖出那雙傲慢的冰藍眼睛。
路家的一切都讓他噁心至極。
包括路松雪總是對他露出惺惺作態地虛偽笑容。
在相信他虛假的身世之後,經常用充滿優越感的視線注視著他。
一家人在他的面前總是表演著和睦的模樣。
慈散捂住嘴巴,回想起在路家的日子都覺得無比的噁心。
絕對不能讓路以恆死在雙生子的手裡。
路以恆必須要死在他手裡才行。
******
慈霧看著儲存器中的『路以恆』被取出來放到籠子裡。
研究員從研究所的地下將籠子推了出來。
慈霧並沒有給雙生子進入研究所的許可。
兩個人只能在研究所門口的傳送點等待著。
看到慈霧出現在研究所門口,慈琉和慈瑠動作特別一致地跑到了她的身邊。
「姐,你又瘦了。」
慈琉眉頭皺起,心疼地說:「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
慈霧微笑說:「你們想跟我一起吃飯嗎?」
心思被說中,慈琉反而特別高興,眉眼溫順地露出了笑容。
「姐姐太了解我和哥哥了。」
慈瑠對身後的仿生人招了一下手。
仿生人們立刻上去從研究員手中接過了牢籠。
「不檢查一下『玩具』嗎?」
慈霧的視線掃過牢籠。
慈瑠歪了歪頭,伸手拽了一下牢籠上蓋的黑色遮布。
血腥味與藥劑的味道撲面而來,慈瑠捂了一下鼻子。
通過光線可以看到躺在籠子裡的『路以恆』,慈瑠的視線掃過對方的腿部,她用雷射刀劃下的傷口已經完全潰爛了。
『路以恆』雙眼空洞無神,只能從身體微微起伏的頻率看出來還活著。
慈霧對慈瑠招了招手。
慈瑠立刻鬆開了手中的遮布,湊到了慈霧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