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以自己跟慈霧現在的關係,過於針對路以恆是很滑稽的。
慈霧安撫般拍了一下路以恆的胳膊,然後看向東紀說:「那我們就去茶室吧。」
東紀微微頷首,他走下樓梯,走到了慈霧的身邊。
三個人走向了茶室,路以恆在慈霧的左側,東紀在右側。
兩個人都配合著慈霧的步伐,她走得快,他們就快,她放慢步伐,他們的速度也會慢下來。
「小雙,其餘的事,我都會安排,你就好好向東少主表達一下我們的感謝就好。」
路以恆這話說的連一絲語調都沒有,但東紀聽出了炫耀與傲慢。
先是用了慈霧的小名,彰顯自己現在的特殊,其次還說『我們的感謝』,來表達不會讓慈霧獨自做任何事來感謝他。
「慈小姐放心,我做任何事都不是為了你的感謝。」
東紀用真誠似細雨般柔和的聲音說:「請不要誤會我,畢竟偏見總是傷人。」
「不要有壓力。」
路以恆微微垂頭,溫柔地對慈霧說:「將個人的主觀意識放到人際關係中是人之常情。」
他言下之意,慈霧就應該對東紀有偏見。
東紀側頭說:「我尊重慈霧小姐的所有想法,但只是屬於你的想法。」
路以恆和東紀看似是在跟慈霧說話,但兩個人之間都要出刀光劍影了。
慈霧的視線緩緩地掃視著身邊的路以恆與東紀說:「不如你們兩個人單獨地聊一聊?」
路以恆和東紀都沉默下來,一直到茶室都沒有說話。
茶室內部,女僕們重新布置了茶桌。
路以恆在門口就停下了步伐,在慈霧進門前,低聲說:「我就在這裡,小雙。」
「我知道。」
慈霧進入茶室,跟在慈霧身後的東紀,他與路以恆的視線交匯了一下。
東紀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路以恆移開視線,背脊靠著牆壁,看向前方走廊的窗戶,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耳垂。
他想,幸福的人就要大度一些。
她身邊有太多糾纏不休的人,多一個東紀也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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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霧坐下之後,注意到對面的東紀挺直著背脊,有點像小學生在迎接坐姿檢查一樣。
「東少主,不用這麼緊張。」
慈霧微笑說:「我只是想跟你聊一下可雨的事,當然也是想要表達我的感謝。」
「這件事我自願做的,並不是為了得到你的感謝,但也確實存在一些自己的心思。」
東紀遲疑了一下,他摘下了自己的護目鏡,目光認真地看向慈霧說:「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慈霧。」
這次東紀第一次沒用任何敬稱地說她的名字。
慈霧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與東紀互相注視著。
她第一次仔細看東紀摘下護目鏡之後的臉龐,她發現東紀左眼角一顆淚痣,讓他的容顏透出一種入骨的媚色。
東紀的眼瞳平靜又空洞,烏黑眼眸仿佛混雜細碎的金沙,如同無盡的銀河,令人墜入其中,一生難忘。
「當然可以,但我還是必須要感謝你,東紀。」
聽到慈霧叫了他的名字,東紀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眉眼低柔說:「這樣就足夠了,慈霧,命運不可能時刻眷顧我,但我還掙扎到了現在。」
東紀凝視著她,他的眼睛似遙遠而孤寂的星河,寂靜無言對她一個人閃著光。
「我聽說東家獨有的異能,覺醒之後能夠看到世界的另一面,所謂另一面就是命運嗎?」
慈霧的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不出她詢問這件事是出於好奇還是質疑。
「命運也不過是一種籠統又讓人理解的概括,是無數選擇的分支。」
東紀緩緩地彎起唇角,他那頭天藍的長髮覆蓋了半個身體,垂落在地板上,柔和地散發著光澤,仿佛從深海中浮出,凝望著愛人的海妖。
他的聲音似夕陽的餘暉,溫柔卻毫無溫度:「我很抱歉,沒有完全照顧好你姐姐的身體,讓可雨醒過來了。」
慈霧灰色的眼眸瞬間沉了下來,仿佛烏雲聚集其中,透著一種令人發寒的陰冷。
東紀看不到慈霧眼神的改變,但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滯住般沉重。
慈霧說:「這是你連跟我見面都沒有提前告知可雨的原因麼,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醒來得不是我的姐姐。」
因為知道醒來得並不是慈霧的姐姐,所以東紀的行動依然是保證她姐姐身體的情況。
他讓可雨在這個房子裡無法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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