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閣下。」拉斐爾行過禮壓抑著不安,在尤因關上門退下後,勉強提高了音量問,「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薩爾伊斯在辦公桌後雙腿交疊,從容坐著,即使以仰視的角度觀察以標準軍姿站立的拉斐爾,仍然叫拉斐爾惴惴不安,不敢對上他審視的深邃目光。
他們的確有見過幾面的師生緣分。
甚至拉斐爾早就調查出,自己當年在一場宴會外偶然幫助的少年雌蟲便是如今位高權重、掌控整個帝國軍事大權的元帥。可拉斐爾還有著知情識趣的分寸與自覺,明白那對現在的薩爾伊斯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貿然拿出那段往事,只會讓這位從底層一點點憑實力爬上來的元帥閣下認為自己別有所圖。
「沒什麼。」
在壓力重重的沉默讓拉斐爾窒息前,薩爾伊斯淡然一笑,親切卻也不掩飾疏離的模樣。
「只是你調來總部也有一周,不知道還適應秘書這份工作嗎?」
「適應,我很適應!」拉斐爾忙不迭回答,即使身心都還緊繃著,提到這裡臉上仍浮出笑意,「墨菲林奇少將非常親和,知道我第一次做秘書,無論工作還是生活上都待我十分體貼。」
「墨菲麼。」薩爾伊斯不置可否,「他確實對亞雌容易心軟。」
因為早年受過的苦,他這位屬下待雄蟲可謂極端的厭惡,對曾經給予過溫暖的柔弱亞雌常抱以同情和保護心理。
也是出於這一點,薩爾伊斯知道身為亞雌的拉斐爾會得到墨菲林奇的善待,才將對方調到了墨菲林奇身邊,算作當年拉斐爾曾幫助過自己的補償。
「元帥,我……」
像是終於提起勇氣,拉斐爾絞著手指不安地解釋。
「關於埃希爾殿下的事,我很抱歉,您相信我,我、我對他是無意的,只是殿下強行——」
薩爾伊斯抬起手,是打斷的意思。
「既然婚禮已經取消,這件事就沒有再提的必要了。」
「……是。」儘管還有心多做解釋,但拉斐爾只能這麼應答。
「你可以出去了。」看了眼尤因匯報的殿下已經抵達這層樓的消息,薩爾伊斯沖他點了點頭。
薩爾伊斯曾經對拉斐爾做過全面的調查,在那位小殿下定下與拉斐爾的婚事後。
那項計劃最好的執行者……便是唯一可能接近埃希爾的雌蟲——拉斐爾。
能夠將拉斐爾拉攏過來是最好的方法。
可拉斐爾高貴的出身、一帆風順的人生經歷,連同皇太子殿下對他著魔般的迷戀,都意味著拉斐爾答應冒著風險盜取機密的可能性極低極低。貿然拉攏拉斐爾可能還會打草驚蛇,提前驚動埃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