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還是那朵玫瑰,只是更漂亮更誘人,她應該是生來讓別人仰望的,而不是仰望別人。
江奶奶責怪地看向自己的小孫孫:「江晟,你出息了居然夜不歸宿,知道你爺爺多生氣嗎?」
江晟喝了一口茶,語氣淡漠:「又沒死人,我是18歲不是8歲,你們能不能不監視我。」
江奶奶拍了他一下:「還十八,你都十九了!」
「今年要是再不考上京大,你爺爺拿大棍子打死你。」
江晟滿不在意,肆意妄為地說:「那我提前給我燒點紙錢下去,繼續當富二代。」
寧秋棠憋笑,趕緊喝口茶壓住笑聲,這人真是沒規矩的要命。
江奶奶捏著他的耳朵:「胡說什麼呢,你小子真是被慣的,趕緊去洗漱別讓你爺爺看到你髒兮兮的。」
江晟走了,背影桀驁不馴,誰都不服。
「寧小姐,老爺子叫您過去。」
老管家過來叫人。
江奶奶就說:「老頭子說話注意點,別嚇著我未來孫媳婦。」
老管家連連點頭。
寧秋棠嘆氣,以後就不是了。
後院。
江老爺子坐在圍棋桌後,自己跟自己對弈,旁邊放著京劇廣播,一棵很大的銀杏樹綠油油的在頭頂遮出一片蔭蔽。
「來了,坐。」老爺子讓她接著下。
寧秋棠坐下,看了一下棋局已經到了最後撕殺的時候了,白棋深陷包圍圈,幾乎走入了絕境。
她思考了一下,迅速找到了出路,黑白相間的棋路上,她走出了新的生機。
一老一小下棋都不說話。
清風徐徐,落葉掉在旁邊。
很快,白子再次被殺到角落,這次真的毫無生機了。
「爺爺,我認…」寧秋棠本來想說認輸了。
可另外一隻手執棋越過她的目光,找到了一處絕佳的逃生之處。
江老爺子吹鬍子瞪眼地看著江晟:「你倒是會下。」
「您教的好。」江晟換了一身休閒服,站在寧秋棠身後快速落子,似乎都不需要思考的。
不到一分鐘,黑子大勢所趨的局面就被打破,白子起死回生,三分鐘白子逆風翻盤贏了。
江老爺子要悔棋:「尊老愛幼知不知道,你小子今天不想活了?」
「您看,自己的命都無法掌控的人,怎麼配贏。」
江晟那隻修長如玉的手一舉定江山,根本不帶商量的。
少年的氣場十分強大,甚至壓過了掌控整個江家老謀深算的老爺子。
怎麼不算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
所以,他叫江晟。
寧秋棠的心臟像是被緊緊抓住一樣,自己怎麼配喜歡他。
這句話久久不能釋懷,她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年指甲陷入掌心,又疼又絕望。
她眼眸通紅,濕潤,眼淚無聲無息從眼角滑落。
江老爺子眉頭一跳:「怎麼贏了還哭?」
江晟聞言垂眸,冷厲的目光撞入那雙水波流轉的眼睛裡,仿佛春江水暖化開了冰山積雪。
「我…我就是…爺爺我其實…」
江爺爺站起來就說:「吵架了,好好說嘛,我今天不收拾這臭小子。」
「江晟你最好把這丫頭哄好,不然家法伺候。」
寧秋棠話到嘴邊想說解除婚約就這麼被打斷了。
江晟坐到了對面,親手泡了一壺茶。
寧秋棠努力平靜下來,長長的睫毛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看著楚楚可憐。
「換方法了是嗎。」江晟心如止水地說。
寧秋棠有些哽咽,他覺得自己還是想勾引他,看火熱的紅玫瑰不行就裝柔弱用白蓮花綠茶那一套?
她抽噎地解釋:「我說了…說了要解除婚約的…我不喜歡你了!」
江晟冷嘲熱諷:「那你哭什麼?」
「寧秋棠你別太貪心,什麼都要,什麼都是你的。」
「我江晟也是你的?」
寧秋棠惱怒的站起來,忍住想把那堅硬的棋簍砸過去的衝動。
「誰!稀!罕!」
生氣了哭的更凶,被他欺負的話都不會說了,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