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稻吞咽了一口口水,緊張兮兮起來,怎麼辦,要跑嗎?
季稻剛起想法,就被一隻手猛地捉住,季稻抬眸就對上商溫的眼眸,充滿危險和殺意,仿佛在說:你跑不了!
他難道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季稻憤憤不平。
「你果然是細作!」商溫咬牙切齒。
季稻一愣。
嗯?
細作?
什麼細作?
正當季稻準備反問。
黑暗中,破爛的窗戶突然劇烈搖晃起來,一下一下拍打在牆壁上。
「怎、怎麼回事!」長墨害怕地看著那突然間搖晃起來的窗戶。
廟中垂落的帷幔被風吹起,瘋狂捲動,發出噗噗地響聲,投下的詭異的陰影如同懸樑上掛著一個個白衣飄飄的少女,不知何時就要轉頭,更不知她們有沒有頭。
空氣中陰森和壓抑瀰漫開來,那是人心底最真實的惶恐。
寒風中一個空靈的女聲從四處響起,飄渺虛無,帶著悠長地戲腔:「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平白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主、主子,好像不對勁……」長墨縮著脖子,下意識朝商溫靠攏,他滿眼驚疑畏懼。
商溫目光銳利,緊鎖在季稻身上:「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搞鬼?」
她疑惑問道:「郎君看不出來?你不是道士嗎?」
商溫皺眉。
「道士?什麼道士?」
陰風衝來,讓季稻一身白衣猛地揚起,又緩緩垂落,她伸手狀似隨意一指,表情古怪:「你要的鬼,不就在那兒麼?」
商溫隨她指尖望去。
只見瘋狂顫動的帷幔之下,黑髮飄飄,一張臉若隱若現。
「啊!鬼啊!」長墨當場跪倒在地,他驚恐地望著那抹影子,整個人止不住地發抖。
商溫喉頭微緊,干到發澀:「別胡說,那是個女……」
說是女子也太昧良心了,那是一個長著頭髮的肉條,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看上去可怕又詭異。
她目光森寒,拖著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朝三人走來,聲音悽厲:「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君當作磐石,妾當作……」
長墨拚命往後爬,感到無比驚悚:「救命啊,救命啊!」
這樣詭異的一幕,讓商溫也沒料到。
隨著她越走越近,連商溫都覺得自己腳下仿佛扎了根似的,難以移動。
他下意識看向季稻,以為柔弱的她會被嚇得尖叫、發抖,但她沒有。
她如一道屹立不倒的牆,眼神坦然地凝視著一步一步走來的詭異身影。
就在那身影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的時候,那隻所謂的可以當作手的東西卻緩緩垂落。
最後噗通一聲,那身影竟轟然倒下,她繼續往前爬,顫抖的手握住季稻的腳腕,在褲腳處留下五道血痕:「君當作磐石,妾、妾……」
半晌,一動不動。
季稻皺起眉。
不是鬼?
季稻露出幾分驚詫。
季稻緩緩蹲下想看個究竟,但她忘記了商溫正抓緊了她的手腕,這麼一動,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季稻回眸,好奇道:「郎君也怕?」
商溫立馬收回了手。
季稻拍拍他的手,朝他一笑:「別怕,她已經死了。」
「誰怕了。」商溫眉頭緊皺。
愛面子的小竹子。
季稻不再多言,只朝方才那東西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