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面具叫做盛祭,每至盛國人祭,盛國舉國上下都會帶上這樣的面具,以溝通先祖保佑盛國風調雨順。」商溫見季稻遲遲不接,將面具塞到她手中,邊道。
「人祭?」
季稻念到這兩個字,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慘白。
被嚇到?
她真的不是盛國人?
商溫思忖片刻,季稻的臉色不似作假,而且他還察覺到季稻握傘的手收緊的動作,微微發顫。
她在害怕。
商溫不知為何鬆了口氣,他聲音不自覺放得更輕:「別怕,延國沒有這種東西。盛國人祭原始、血腥、殘暴和野蠻,從骨子裡展現出盛國人的性格,他們崇尚武力,崇尚侵略,不斷掀起與延國的戰火,令百姓民不聊生。」
季稻沉睡之前延國就存在,那時思想爭鳴、百花齊放,但人們無不推崇和平,那些妄圖掀起戰亂的王國被人們詬病,名聲極差。是以即便有野心勃勃的王族想挑起戰火,也只敢暗中挑撥以求正名,早已脫離了原始的野蠻。
季稻選擇在延國沉睡,就是因為在那些國家之中,延國最為崇尚和平,可讓她安心沉睡百年。
但在這百年間出現的盛國怎麼這麼殘忍可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季稻抿了抿唇:「那不對的。」
商溫看向她,卻見她臉色依然蒼白,她似乎是鼓起了勇氣才敢開口。
「那是不對的。」
她重複著,看向商溫:「人祭不該出現,盛國不該侵略。」
看,就連一介女子都能明白的事情,盛國卻執迷不悟。
商溫面色柔和下來:「所以我們會贏的。」
他勾唇朝季稻笑。
季稻內心稍定。
他的話一定是對的。
「你身上有龍氣,老天爺會保佑你的。」季稻朝他眨了眨眼,認真地告訴他。
亂世出真龍,自古便是這般。
商溫身上有龍氣,那他就是天選之子,他會受到庇護,季稻深信不疑。
龍氣?
這是商溫第二次從季稻口中聽到這個詞。
長墨小聲問商溫道:「主子,我怎麼覺得這季姑娘什麼都不知道,像是深山裡來的一樣,而且她看上去神神叨叨的,她莫不是……這兒有點什麼毛病?」長墨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含義不言而喻。
商溫:「……」
商溫還未說話,一雙似愁非愁含情目便瞪了過來:「奴家身體十分康健。」
這對主僕怎麼一個德行,主子懷疑完她腦子有毛病,僕人也懷疑她有毛病。
長墨見季稻不悅,忙找補道:「我說笑的,姑娘別生氣。」
季稻將面具抱在懷中,露出面具的里子:「奴家明白,你們都不是誠心相信奴家,既如此,為何要與奴家一道?」
「並非不信,只是你得給我一些時間。可我也不能完全信你,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位女子悄無聲息的被人害死。所以,你查你的,我查我的。」商溫回道。
那不還是不信?
罷了。
季稻也不糾結,她只是問道:「你想怎麼查?」
商溫沒有正面回答季稻,只是看向長墨:「你去查一查這青城最近有無女子失蹤。」
長墨想了想:「那奴才去官府看看有無報失蹤的百姓。」
商溫身體偏向長墨,刻意壓低了聲音:「千萬別暴露我們的行蹤。」
長墨為難道:「不暴露身份,官府應當不讓咱們查吧?」
商溫略一沉思。
季稻從商溫背後冒出個小腦袋,她撇了撇嘴:「去什麼官府,有個地方比官府的消息靈通得多。」
商溫轉頭看向她,他不知道季稻離他那麼近,這一轉頭,就撞上了季稻的臉。
那軟涼的櫻唇輕輕從他臉頰擦過,留下淡淡的清香。他眉梢對著季稻的柳眉,他的眼睛勾勒出她細長的眉眼,映入她布滿星辰的眼眸之中。
好軟,好香。
季稻唇瓣顫抖,她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一點也不敢動彈。
雖然曾經想過,聞過,也輕輕吻過商溫的脖頸,但是這可是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