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也記起來了,忙補充道:「小的也記起來了,就今兒上午,老爺發了一陣脾氣,率自離去,小的看見姚夫人一個人去了隔壁茶樓。」
鄭窕冷冷一笑:「他們早該吵架了,我爹那年紀都能當她爹,也虧她忍得下去。」
季稻聽出她語氣中的嫌惡,有些歉意:「對不住,早知你這般厭惡姚夫人,我便不會讓你幫這個忙。」
鄭窕面容一僵,她忙看向季稻,見季稻面色愁容,帶著難以散去的愧疚,她為了安慰季稻她刻意擠出一個笑來:「你我之間哪有什麼對不住的,季姑娘幫了我這麼多,我就幫你這點小忙,別說姚蕪了,就連姚蕪她小情郎,你要找我也陪你去找。」鄭窕咬著牙道。
季稻驚訝看她:「姚夫人還有小情郎?你家老爺這麼大度呀?」
見季稻感興趣,鄭窕小聲道:「我聽別人調侃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她未嫁給我爹之前是有的,不知道為何沒有終成眷屬,總不能因為我爹吧,我可不信我爹有那麼大的能耐,哦,他那身家倒是有這個能力。」這也是鄭窕不喜歡姚蕪的原因,一個拋棄青梅竹馬選擇權勢的女子,鄭窕看不上。
季稻思忖道:「她的青梅竹馬是不是姓劉?」
鄭窕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姚蕪嫁進來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嫁進來之後我也不想關心她了。」
「那,這位掌柜,那姚夫人幾時從茶樓出來的,又去了哪裡呢?」季稻問道。
掌柜先看向鄭窕:「小姐,這位姑娘是……」
鄭窕道:「你如實回答便是,這是我鄭府的貴客,就連我爹都得敬她三分,你可千萬別怠慢。」
掌柜心下驚訝,這麼個小姑娘來頭還不小呢?
他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著頓了頓,他仔細想了想才道:「我記得姚夫人是巳時進的茶樓,但出來……我招待完老爺和姚夫人就進了藥鋪,之後便一直呆在藥鋪里……大富,你經常在外邊兒亂晃,你看見姚夫人出來了嗎?」
一旁被點到名的小二作思索狀,他猶豫道:「好像沒看到。」
季稻瞭然。
這姚夫人有可能還沒出來呢。
「多謝二位。」季稻道了謝,忽想起什麼,又多問了一句:「這百年雪蓮雖不比千年雪蓮,但也十分難得可貴,你家姚夫人經常用那雪蓮?」
「誰說不是呢。那姚夫人原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一入府就金貴起來了。這雪蓮原還是一個月開兩株的,但後來不知怎的便成了一月一株,哪怕是一月一株也不是尋常人家消費得起的,也就是咱們鄭家……」掌柜連連搖頭,表示無奈。
季稻看向鄭窕:「鄭姑娘,我想先去茶樓瞧一瞧。」
鄭窕想了想:「那我陪季稻姑娘坐坐。」
鄭窕自然挽上季稻的胳膊,二人一道準備往隔壁的茶樓走。
「季姑娘,你也在這兒?」
長墨的聲音帶著驚訝。
乖乖誒,這也太巧了,早知道跟主子換一下了,也免得主子一天牽腸掛肚的。
季稻回眸:「長墨?」
鄭窕看了看季稻又看了看長墨,這位名叫長墨的公子身著絲綢,想來家境不錯,只不過和季姑娘相比還是差了點,她思索著道:「季姑娘認識這位公子?」
季稻點頭:「既然長墨你在這裡,那不就意味著……」她的目光轉向藥鋪裡面。
長墨拉著季稻到一旁,悄悄道:「葉荼姑娘進去了,就裡面戴斗笠那位。」
那不就是剛剛和掌柜撞在一起那女子?
「她來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生病了,也許是給她那病重的老母抓藥?」
季稻眼珠子一轉,看向鄭窕:「鄭姑娘,我這朋友喜歡裡頭那戴斗笠的姑娘,你可否問問掌柜那姑娘抓的什麼藥?我這朋友很是擔心呀。」
鄭窕看了看長墨,露出明了的表情:「明白明白。」
她湊近掌柜喃語幾句,掌柜立馬道:「我這就問問馬大夫。」
不用一會兒,掌柜便出來了,他跟鄭窕輕聲說了什麼,鄭窕立馬露出糾結為難的表情。
她悄悄看向季稻,餘光故作無意地從長墨身上掠過,眼中充滿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