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蕪愣愣接過手帕,望著林書誠大步離去的背影,直到背影不見,她狠狠抓緊手帕,越收越緊,表情陰晴不定。
是啊,現在的生活難得可貴,所以她才羨慕啊,所以她才想改變啊。
姚蕪心道。
季稻為愣著不動的鄭窕倒了杯茶,她挑了挑眉,問向鄭窕:「鄭姑娘覺得如何?」
想起姚蕪的話,鄭窕內心很複雜。
她猶豫道:「季姑娘,我、我雖然厭惡姚蕪,可從來沒欺負過她啊!我也根本不需要她討好我,她與我爹的關係是她和我爹之間的事,我從來沒插手過,她怎麼搞得我欺負了她一樣……」
鄭窕心裡很不是滋味。
姚蕪對林書誠的示弱和林書誠對姚蕪說的那些刮她心的話都讓鄭窕很不是滋味。
「高門大戶怎麼了,高門大戶也沒有欺負人呀,怎麼姚蕪跟在我家受了委屈一樣,怪不得我爹和她吵架,她非要找林公子,我爹能不生氣嗎?」鄭窕嘀咕道。
季稻想了想,道:「也許,她真的很關心你對她的態度吧。」
鄭窕一噎。
對姚蕪,她無論做什麼鄭窕都喜歡不起來。對鄭窕嫌貧愛富的印象,鄭窕是去不掉了。
鄭窕便沒有說話。
季稻緩緩起身。
「季姑娘,你要做什麼?」鄭窕緊張道:「不會是要去找姚蕪吧,我、我……」
季稻看出她緊張,好笑道:「你忘記我們來茶樓的目的了嗎?」
季稻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沖鄭窕揚了揚。
鄭窕恍然,鬆了口氣:「季姑娘你去吧……別告訴她我在這兒。」
鄭窕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面對姚蕪,她現在出去姚蕪尷尬,她也尷尬。
季稻點頭:「那我去了。」
於是,在姚蕪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季稻從后座走出,叫住了姚蕪:「姚夫人,請等一等。」
姚蕪聞聲轉頭。
只見迎面走來了一個陌生而美麗的白衣少女。
姚蕪眼中湧上疑惑:「姑娘,是你在叫我?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姚夫人,你不必認識我,因為我只是個信使罷了。」季稻兩指夾著信亮給姚蕪看:「姚夫人,有人托我給您送封信。」
「我的信?」姚蕪目光定格在季稻的指間,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信,拆掉看了看。
不一會兒姚蕪似乎就看完了,她將信遞迴給了季稻,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見到林書誠的時候多,姚蕪道:「姑娘,你送錯了,我不認識寫信的人。」
季稻觀察著姚蕪的表情,從始至終,姚蕪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像她真的不認識寫信的人一樣。
如果姚蕪是在假裝,那她一定是一個極好的表演者。
季稻接過信,淡淡一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人了。」
姚蕪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輕輕拂身:「姑娘,那我就先告辭。」
季稻微微頷首。
姚蕪緩緩下樓,離去。
季稻看著已經被拆開的信,她一目十行將信看了個大概。
「季姑娘,我看姚蕪下樓了,怎麼樣,你的信送到了嗎?」鄭窕躡手躡腳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鄭窕過來的時候,季稻已經被信折好收好,所以鄭窕沒有看見那封沒送出去的信。
季稻思索了一下,故作神秘道:「……也許送到了,也許沒送到。」
鄭窕一頭霧水:「什麼叫也許送到了也許沒送到?季姑娘,你都把我說糊塗了。」
「秘密。」季稻眉眼彎彎,像夜晚皎潔的月亮。
鄭窕無奈道:「好吧好吧,今晚你想吃什麼,青城有一家酒樓還不錯,要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