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和季稻做交易的是林恫而不是林憂。
林憂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這麼大膽,想進他林家還不哄好他,既然這麼強勢,林憂氣急:「你!」
季稻看也不看他,只是看向林恫:「林三老爺,咱們的買賣還作數嗎?」
林恫毫不猶豫:「作數,作數!季姑娘,你住我的院子,我帶你去。」
「林恫,不准!」林憂氣得叫林恫的名字,林恫猶豫地看了看林憂,但季稻腳步動了:「多謝林三老爺。」
林恫便只能先給季稻帶路。
背後傳來茶杯摔破的聲響,季稻和林恫頭也不回,準確來說,是季稻不讓林恫回。
「林三老爺,你若回頭妥協,林家便徹底沒救。」
林恫心中一顫,那偏轉的頭立刻僵住,不敢再回。
林憂咬牙切齒:「好生厲害的女子啊!」
季稻聽見了這話,林憂看不見的方向,她淡淡勾唇。
她厲不厲害不知道,但是起碼今晚林恫無憂,至於這林大老爺林憂,人如其名,看來得憂慮憂慮了。
黑夜如期降臨。
在外應酬多日的林二老爺怒氣沖沖衝進了林憂的房間。
林憂望著一身酒氣的林忡,忙叫人熬些醒酒湯來。
林忡眉毛皺成一團,面色發紅,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氣的。
「大哥,我聽說三郎領了個外室回來,是真是假?」
林憂原想將事情告訴林忡,但若是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林忡,那三郎的屁股肯定得開花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有些不忍。
那一出作法除鬼的巫術,判起罪來可是處死,若說成外室,不過是貴族子弟的一樁風流韻事罷了,一點謠言損些名聲,總比失去性命得好。
於是林憂點頭:「真的。」
林忡大怒:「三郎可知道他在做什麼?這外室領進門,京城貴女誰還敢嫁給他!他還怎麼平步青雲!他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簡直如井底之蛙眼界狹窄至此!」
「來人,把林恫壓至祠堂,請家法,我今日便要好好管教他!嗝~」林忡打了好大的酒嗝,酒臭氣味立刻瀰漫開來。
二郎今日喝酒喝得醉,不清醒,若是請家法怕是不會留情。
林憂擔憂,一把拉住林忡,將季稻賣了個乾淨:「這事不能全怪三郎。我也見了那女子,長相實在貌美,心機也深,三郎單純,從未與女子相交,被她欺騙也情有可原。」
「什麼!三郎竟被那女子玩弄於股掌之中?」林忡拍案而起。
「此女子心機深沉,來人,請家法,我今日便要好好教訓教訓,嗝……」
林忡舉手向天手掌往後揚:「棍來!我要用咱們林家祖傳打狗棍打死、打死那小妖精!」
他握住空氣,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邊走一邊抽:「就是你這小丫頭敢禍害我林家,你該死!」
林憂望著林忡,只見他面對柱子,手握空氣,不知道在打什麼。
林憂無語扶額:「二郎,還是等你明日酒醒再說吧。」
「我沒醉,我沒醉……」
林忡晃晃悠悠,說完話,匡當一下,摔在了地上。林憂臉色大變,跑過去扶起林忡:「二郎二郎……」
他望著林忡腦袋上的淤青,嘆息:「腦子又撞破一個。」
「老爺,剛二老爺是不是叫小的了?」剛剛聽到聲響進來的家丁,望了望房內,問道。
「來得正好,搭把手將二老爺抬我床上去吧。」
「是。」
家丁便來幫忙。
二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忡帶上床,林憂坐了一會兒確認林忡真的完全睡著,才對一旁候著的家丁道:「你在這守著二老爺,若他要起夜,或者要喝水,你便小心伺候著,若二老爺出事,我惟你是問。」
「是。」
林憂打了個哈欠,去了隔壁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