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往內,來來往往的「人」,只是那些人多少都長得有些奇怪。有背著龜殼緩緩而行的老人,有長著魚尾擺來擺去的美人,還有長著人臉卻有許多條透明色觸手的怪人,許許多多,難以言盡。
而在這些人之上,宮殿之內的珍珠長椅上,半倚半躺著一淺藍色長髮的美麗男子。
他肌膚近乎海水一般的透明,隨著海紋波盪,他的長髮輕揚輕落。
他淺淺打了個哈欠,半眯眼眸,眼角滑落一刻晶瑩的淚籠罩在他眼角淚痣之上。
他長得雌雄莫辨,一對圓潤的龍角看上去十分高貴,他半躺著,衣裳半裸,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那如海草一般的裙擺也隨海浪揚落。
忽然。
海浪推開來,在中間輕輕轉出幾道水花,餘波一直退,退到他淺藍色的睫毛邊,隨著他睜開眼睛,餘波瞬間消散。
那雙隨意的眸子一瞬間變得狠戾,但很快又化為繞指柔,就像剛剛才是錯覺一般。
他變了個姿勢,用手掌撐起側臉。
「龍王爺龍王爺,不好了,他、他回來了!」一向慢吞吞的龜丞相現在跑得飛快,只是喘氣聲也變得極響。
龍王沒有看他,只是懶懶散散掀起眼皮看向他身後,那緩緩出現的艷紅色的影子。
哪怕那道紅影將蝦兵和瑤柱扔到他面前,龍王都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繼而看向那顯現的人影。
「喲,這不是本龍王養的小鯉魚嗎?怎麼還沒死呀。」龍王眯著眼睛笑,他的椅子很高,高到他輕輕一瞥過來就是居高臨下的蔑視,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天生的。
「那伽,若想要我死,就多派一些人,別等我傷都養好了,才派些蝦兵蟹將過來。」鯉聲音淡淡。
瑤柱聽了不樂意了:「是瑤柱!不是蟹!」
當然沒人在意他的話,那伽只是對著鯉淡淡一笑:「本龍王以為你活不下來,沒想到你竟然活下來了。看上去傷也好了,是得到了什麼好寶貝嗎?」
說著那伽嗅了嗅,沒等鯉說話,他就嘖了一下:「聞上去好像不是,你這幾年原來是被人類圈養起來了,鯉啊,你好歹也是河神,真是墮落了。」
淡淡的海波推向鯉。
支離破碎的片段在那伽腦海中穿過。
漂亮的小姑娘,響亮的童謠聲,最後是一個麥浪滾滾的村落。
那伽瞭然,他勾了勾唇,語氣意味不明:「養你的那個小姑娘可真是可愛呀。那個村子叫什麼呢?」
鯉當即沉下臉:「那伽,神和人在兩個世界,你問這個是想做什麼?」
那伽緩緩坐起來,他藍色的海草一般的長髮輕輕搖曳,飄散。
「急什麼,你也說了神和人是兩個世界,本龍王難道還能跨過天道殺了她不成?你放心,本龍王也是害怕天譴的。」他笑意盈盈,說著害怕卻看不出一點兒害怕。
鯉面容稍霽。
他知曉龍王的性格,瑕疵必報,但天道始終不可違。
「鯉,明知我在找你,你還敢來,看來你和以前一樣對自己很自信。」那伽說道。
鯉回道:「那伽,我來取走我原本就該得到的東西。」
「嗯?什麼東西?」那伽明知顧問。
鯉直直看著他:「我的龍位。」
那伽看著鯉的眼眸微微眯起,那深海一樣顏色的眼眸露出了如同大海深處一般的深邃危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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