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所言甚是啊!」干使連忙應和,不給相國說話的機會。
相國咬著牙,憤怒拂袖,但他終究沒有再說,只是表情很不甘心。
帝王微微頷首:「干使遠道而來,定然勞累了,在四夷邸下榻,好好休息吧。」
干使回道:「多謝陛下。」
干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陛下,還真由他去嗎?」相國語氣沉沉,在干使離開的那一刻他不甘的表情就已經褪去,恢復成平靜的模樣。
年輕的帝王微微偏頭,那干使的背影映入他眼眸,他勾了勾唇,笑意薄涼:「既然公子棠能丟,干國丟個小使也不算什麼吧。」
相國頓時笑了:「干國曾是大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說丟個小使,丟座城也不算什麼。」
帝王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若她知道棠兒失蹤,定然心急如焚,說不定拿著刀就沖回來了……」
他眼中泛起漣漪。
相國看在眼裡:「王上是想王妃娘娘了吧。」
帝王沒說話,他只是看向桌上鋪好的地圖,輕聲呢喃道:「下一次要打哪座城才能換回她呢?」
「報!王上,八百里加急!」
「王上,八百里加急!」
帝王猛然抬頭,一向無喜無悲的帝王瞬間站了起來。
相國也看向門口。
誰不知道燕國的八百里是為王妃而設。
這位年輕的帝王十分愛重他的王妃。
「她出了什麼事?」儲晏皺緊眉看向送信之人。
「干國傳來消息,王妃逃跑了!」
「她跑了?去哪裡了?」
「回稟王上,不知,只是聽說她上了一隻船,隨後就不見蹤影了。」
「上船……」
儲晏立馬看向地圖,指尖點在一處,順流而下:「干國都城位於淮江上游,一路往下,皆是干國土地,入燕只有燕江,不連接淮江,她至少需要穿過淮城才能回到燕城。」
儲晏望著那條長長的路只覺得眼睛酸澀。
「干國那老皇帝一定會在准城設下重兵攔截……」
相國聞言,立馬道:「臣派人去淮城暗中接應,定然會接回娘娘!」
「嗯。」
「對了,棠兒也須加緊去找,若她回來不見棠兒,定然難過。」儲晏叮囑道。
相國點頭:「請王上放心,臣一定接回娘娘和小公子!」
「去吧。」
「是!」
*
夜幕緩緩降臨,風輕輕送往淮江,吹起湖面波盪。
南嘉靠在季稻肩頭睡著了,她身上披著一件衣裳,可看上去仍舊很冷,她下意識往季稻身邊縮,可是她不知道,季稻身上才是她那股冷意的來源。
季稻推了推她的胳膊。
她沒醒。
季稻有些無奈:「這樣你會著涼的。」
「唔,儲晏,大笨蛋,這種小計你都中……」南嘉睡得很香,夢中囈語著。
季稻推不開她,無法,只能任由她去了,不過她又給她披了件衣服就是了。
季稻又看向清清,她也睡得好香。
她便才看向這條河。
呼呼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季稻抬眸便看見一隻紙鶴從黑暗中飛來,季稻伸出手,紙鶴便停在她手心。
紙鶴張了張嘴。
季稻瞭然:「淮城布下重兵,就為了等我們自投羅網?這可難辦了。」
「嗯?還有殺手?看來干國那老皇帝想要殺掉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