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稻環顧四周, 這裡只有她和陸喜兩人, 而壽喜棺里黑壓壓的, 莫名陰森,讓她心裡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陸喜笑容一淺,猶豫了一下, 她說道:「季稻,你們被拉入了幻境, 而你是最後一個醒的。」
季稻一愣:「最後一個?什麼意思?我醒來前發生了什麼?」
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陸喜忍不住嘆息:「你看看你周圍,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什麼?」季稻邊問邊環顧四周。
這裡仍舊是壽喜棺,只是……
「棺材變多了?」季稻試探性問道。
陸喜點頭,點完後,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盛國和延國開戰了。」
說著陸喜看向房間內擺著的空棺,苦笑道:「我從未接到過這麼多棺材的預定。」
「不是一直沒停戰嗎?」季稻疑惑道。
陸喜搖頭:「這次不一樣。」
「季稻,你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最先醒來的, 你根本猜不到是誰。」
「是那個凡人。」
陸喜沒有跟季稻打啞謎,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季稻。
季稻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陸喜便繼續道:「他醒來不久,那盛國國師也醒了。季稻, 有人要帶走你,有人想留下你。不過你也不必自責難過,國有國運,國家興衰並非因一人,延國早已危如累卵,哪怕苟延殘喘數年,到今日也該沒救了。」
陸喜望著手中的刀,繼續切開那厚重的木頭,隨著轟隆一聲,陸喜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聲音沉重,意味深長:「新日永遠會代替舊日,今天永遠會取代昨天。」
季稻一怔。
新日,舊日?
季稻突然想起那千秋珠。
她取出來一看,千秋珠色澤光亮,輕輕一轉便有無數流光,在這黑暗時房間內,猶如永不熄滅的太陽。
永不熄滅的太陽……
她微微垂眸,睫毛顫顫掃過眼瞼,猶如她不平靜的內心。
褚棠……
偏偏是你。
盛國啊,盛國啊,血流成河,遍地屍骸。
你可知你犯下多大的罪孽。
她默默握緊千秋珠,心裡無盡悲涼。
陸喜用餘光掃了眼她的表情,見她咬著唇,表情悲戚,她不忍,仔細思考片刻,終究告訴了季稻:「我知道你很喜歡那個凡人,本來龍鯉不讓我告訴你,可是你我至交,我怕你遺憾。季稻,算算日子,那個凡人應該到皿城了,你若想見他,這便是最後一面。」
季稻瞬間看向陸喜:「最後一面……」
她忽然,瞳孔微震:「他還要去皿城,他難道決心要死在延國的前面嗎?」
陸喜同情地望著她:「我和龍鯉都勸過他,但是,他說他是延國的子民,不能苟活在亡國之後。」
是他了。
他會這樣做的。那個人,那個叫商溫的男人,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恐懼。
他永遠會站在延國最前面,站在皿城最前面,一如那日。
最後一面了嗎?
若是最後一面……
何必呢?
何必見呢?
徒增煩惱罷了。
可是……
季稻握緊傘,她下意識往外走。
她制止不了自己的身體,它在動,在跑。
陸喜一把扯住她手腕,季稻詫異回眸,陸喜眼里儘是不贊同,她語重心長說道:「季稻,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怕你遺憾。但是我並不贊同你去。何況,季稻,你去了能改變什麼呢?凡人的因果我們管不著的。即便你能管,你想想你去是為了誰,是為了褚棠還是為了商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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