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魂飛魄散,不過是關在地獄,無非是……每想一個無非,季稻便抿了抿唇,可見其緊張。
閻王看穿了她的想法,「害怕為何要來。」
「我為他。」季稻回答得毫不猶豫。
壓迫感更上一層樓,排山倒海朝季稻而來,季稻咬著牙,可卡擦一聲,半隻膝蓋已經跪了下去,任她怎麼努力都站不起來。
好沉,好重,像是背上背了一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閻王說:「季稻,你不愛他,你只愛自己。」
閻王說出這句話的一瞬砰地一聲,她雙膝跪地。
季稻垂下頭,汗水划過她臉龐一顆一顆滴在地上一瞬間化為煙,連煙霧都轉瞬即逝。
這在地府,就連眼淚都不敢停留。
白無常似習慣了這一動作,熟稔的掛在哭喪棒上,百無聊賴地晃晃悠悠,他的餘光似不經意掃了一眼閻王,可他的眼神出奇的認真。
閻王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矛盾的眼睛,一隻是永不散去的黑夜,能吞噬一切黑暗,因為他即黑暗本身,而另一隻眼睛則如清月如耀日般,能驅散所有沉沉的夜。
一隻眼睛看透人心,一隻眼睛相信人情。
若要打動這位閻王,要麼就當連他都看不透的黑暗,要麼就鑄就一段最打動人心的感情。
白無常想著又看向季稻。
可是那個漂亮的鬼妹妹似乎不太堅定。
這樣,可是會困在地府的哦。
白無常勾起笑,眼中趣味盎然。
而季稻低垂著頭,她的眼眶被壓至極紅,血絲遍布,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而那些駭人的壓迫感一點一點包裹住她的身體,她咬緊牙關,快將牙咬碎才讓自己不至於匍匐在地,變得狼狽不堪。
閻王說,她不愛他,只愛自己。
是嗎?
好像是的。
可是啊……
季稻垂落至眼瞼的睫毛顫抖,似秋季掉落下來的楓葉,不知去哪裡,所以在空中簌簌盤旋。
愛這個字太沉重。
若說愛,那便是趕赴山海之為那人一眼回眸;若說愛,那便是淌過刀山火海,在死亡中掙扎還說不悔;若說愛,那便是他之所向,我心之希望,我之將死,僅望其幸福安康。
京@墨@箏@狸她不敢說愛。
「我喜歡他。」
只敢說一句喜歡。
喜歡?
閻王眯起眼,目光投向季稻。
季稻感覺到那銳利刺人的眼神,神明的眼神總讓凡人禁受不住。
忽然,季稻感覺身體一輕。
她身上的壓迫感瞬間消散,
閻王道:「謝必安,帶她去奈何橋。」
她迷茫地抬起眼,才發覺自己眼睛裡一片模糊。
眼睛好酸。
看不見了。
白無常一躍而起,輕易地掙開了哭喪棒,歡天喜地的回應:「好勒。」
季稻揉了揉眼睛,正巧看見白無常跳下來的動作,她怔怔問道:「你能下來?」
白無常立馬朝她拋了個媚眼:「不然怎麼叫自掛東南枝?」
「還有,你不應該關心關心什麼叫奈何橋嗎?」
季稻從善如流:「什麼叫奈何橋?」
白無常哈哈大笑:「你會情郎的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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