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以后,他和蒋浔之之间,怎么才能算得清楚。
陈靳舟在医院的这段日子,只有何煜过来陪他。
何煜照例在下班后过来。
“诺,草莓糖葫芦。”他最近每次来都会带不同口味的糖葫芦。
陈靳舟接过浅浅勾了下嘴角。
自从那次在病房里和何煜说过谢谢以后,现在对于对方的一切行为他都有种理所应当的态度。
何煜一开始对这样的转变有点不适应,后面想明白了又很高兴,直到现在陈靳舟才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
他在床头看到那串檀木佛珠,黑色的小方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放了回去。
“frank现在每天都骚扰我。”何煜坐下来开始削苹果,“你要不要回个信息给他,不然他哪天直接买了票飞过来。”
“他要来早就来了。”陈靳舟咬了口糖葫芦,入口酸酸甜甜,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何煜瞥了一眼,竟是蒋浔之打来的。
他手一滑把苹果丢到垃圾桶:“诶哟,没拿稳,我再去楼下给你买点儿水果。”
话音刚落就飞也似的开门逃走了。
陈靳舟接起电话,蒋浔之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算好。
“你在干嘛?”
“在吃糖葫芦。”
“好吃吗?”
“有点酸。”
“舟舟。”那头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你最近睡得好吗?”
陈靳舟这几天半夜总会被伤口疼醒,醒来后浑身是汗,汗水渗进伤口里,反反复复刺痛着神经,但他不再做噩梦。
他说:“还不错,你呢?”
“我也是。”蒋浔之说,“祝你每晚好眠。”
说完这句那头就挂了。
第39章 一千零一夜
“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蒋浔之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回枕边,又吃力地想要坐起身来。
“护工呢?”蒋父语气有点冷硬,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
“我让他去帮忙打点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蒋浔之胃部的贯穿伤差点致命,捅破了膈肌扎到了肺部。要是刀子再深一点,就会肺动脉破裂引起肺部衰竭甚至死亡。
“我没事。”蒋浔之语气轻松,随即放弃起身,认命般地躺着,“爸,您什么时候回燕城?”
蒋父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他在来的路上就接到了江州市公安/局/局/长打的电话。那头话说的婉转漂亮,说您儿子见义勇为,被人捅进了医院。
蒋浔之什么脾性他最清楚不过。要说为朋友打架什么的他倒是相信,但见义勇为还把自己搞进医院,他儿子品格还没那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