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次於山里露宿,兩隊人馬歇在了一處。
龐家和應家的少爺年紀相仿,都是被自家老爹當做繼承人培養,才能跟著出遠門歷練,坐在馬車上顛簸得夠嗆,終於可以下來鬆快,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隨從、鏢隊們四下忙活開,他們則湊到一塊聊了起來。
「你臉怎麼爛了?」應寶泰止步,毒舌屬性不改。
「都怪那該死的蚊子,光咬小爺的臉,實在癢得難受,就撓......」龐萬成沒好氣道。「再也不跟著我爹出門了,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還沒臉見人。」
應寶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好,還是那般光滑。
見他如此反應,龐萬成不怒反笑。「你不會是用手蒙著臉睡覺吧?」
「當然不是。」應寶泰看著搓了搓手背上的紅印搖頭。「這是壓出來的痕,很快就能消散。」
龐萬成眯眼,上下打量對方後回:「你怎麼什麼事都沒有?」
「我要有什麼事?」應寶泰看了看周遭,不解道。
「為什麼沒有蚊子咬你的臉?你的氣色也挺好的,不像是沒睡飽覺的樣子。」龐萬成繞著他轉了一圈,又瞟了眼他的隨從,眉間出現個川字。「就連他也是。」見鬼了,自己怎麼這麼倒霉?
「蚊子?沒有蚊子啊,咬我臉幹什麼?」說著,應寶泰伸了個懶腰。「別提了,馬車太小了,小爺翻身都困難,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下回也不能跟我爹一塊出門,白白遭罪。」
沒有蚊子?
不可能!
龐萬成只覺時時刻刻都有蚊子在耳邊飛來飛去,怎麼可能沒有。
真相只有一個。
「你是不是有什麼防蚊的好東西?快拿出來瞧瞧。」不是他們沒準備,而是家裡備的那些治不了野蚊子。
應寶泰拿起腰間掛著的香囊道:「你是指這個?」
「有用?給小爺我一個,反正你腰上還有好幾個。」龐萬成伸手討要。
「不行,龐少爺不行,這是鏢隊給我們少爺準備的,每個香囊都有不同的用處。」沒等應寶泰開口拒絕,身側一直默不作聲的隨從說話了。
龐萬成不悅地掃了他一眼。
主子都沒說什麼,一個隨從敢多嘴?
就是這麼一眼,讓他注意到隨從腰間也掛了好幾個香囊,說是香囊,其實用小布袋子形容更貼切,和衣著顏色類似,不認真看都會忽略。
要不是應寶泰拿起自己腰間一個說,可能是它可以防蚊,腰間掛著玉的龐萬成根本瞧不上幾個破香囊。
可這會,他想要,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