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僵坐在床上, 半晌沒了動靜。顧謹言的眼神逐漸失落:「我不明白, 你不是親口跟我說喜歡我嗎?可是你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冷淡?」
楚湛有些頭疼地安撫他, 如同人到中年身心疲憊的男人回家敷衍妻子似的:「我哪有對你冷淡了, 我只是………今天工作太多了,我忙到現在,實在太累了。」
顧謹言顯然不信,他躺在枕頭上看著他。
楚湛又只能胡編亂造:「其實我是有心理壓力, 有點兒抗拒。」
顧謹言問:「為什麼?」
楚湛看著他嘆息道:「或許說我是有心理陰影更貼切。之前我想碰你, 可你一直表現得很反感。後面我就告訴自己,如果你不情願,我一定要控制自己別干讓你反感厭惡的事情。然後時間一久, 我就變成這樣了。」
顧謹言垂下了眼睫,情緒不明。
楚湛又沉沉地嘆了聲氣:「所以不是我不想, 只是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心情,你聽過一句諺語沒有?」
「什麼?」
楚湛:「近鄉情更怯。」
「……….」顧謹言聽進去了,他聽著楚湛耐心地跟他解釋,心裡有些透不上氣,恍然間他覺得好像是自己曾經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而楚湛儼然成了一個受害者。
楚湛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低聲說道:「很抱歉,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
顧謹言「嗯」了一聲,卻沒從床上起來,只是抓住楚湛的手腕抬眸道:「今天晚上可以陪我睡嗎?」
楚湛猶豫著,不放心地問了句:「只是睡覺?」
「只是睡覺。」
當顧謹言看見楚湛的神色明顯大鬆口氣後,心裡不是滋味,他隱隱約約覺得楚湛的行為和言語不一致。
可他卻無法猜出其中緣由,畢竟八年來心心念念想跟自己親密的男人,忽然這段時間紳士起來。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只能認同楚湛口中說的被自己曾經的抗拒而搞得精神受傷。
顧謹言都這樣說了,楚湛再推三阻四也彆扭。
他只能關上燈躺下,只是神經緊繃著,眼耳注意旁邊人的動靜。
開始的時候,顧謹言只是抱著他的腰,而楚湛臉朝著外邊側躺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
腰上的手臂源源不斷散發著熱度,熱得仿佛連那一處的皮膚都快要冒汗了。
顧謹言的手臂一收緊,楚湛渾身就是一僵,他感覺到身後的人正在往他這貼近,帶著一股熾熱的氣息。
最終顧謹言還是貼上楚湛的後背,抱緊了他。
「楚湛…….」顧謹言喊他,聲音像是被熱浪渲染後那樣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