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一愣,辦公室里只有劉詢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而長沙發上的薄毯已經被人動過且搭在一邊了。
「人呢?」
劉詢見楚湛回來,連忙放下手機,心情激動的樣子,「楚醫生,顧總剛走呢!」
楚湛皺了下眉,問:「他說什麼了?」
「他說治療很成功,他的病已經好了!」
「你說什麼?」楚湛狐疑,又反問,「他說他的病好了?他親口說的?」
劉詢樂呵呵道:「那肯定得好呀,我們在催眠里都下了那麼多猛藥了。他現在估計聽見強制兩個字都要頭疼死了。」
劉詢死得早,自然不可能見到後面他跟顧謹言的事。
楚湛雖心有疑惑,可既然患者自己說病好了,那作為醫生,他自然沒什麼可說的了。
他猜想偏執的感情是一回事,厭惡強制又是另一回事,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繫。興許通過這次的治療,顧謹言是真的厭惡被強制了。
走廊外傳來院長高興的聲音,他看見楚湛走出辦公室,紅光滿面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
「楚醫生,恭喜你呀,這次的治療很成功!」
「怎麼?」
「顧總已經把尾款都結了,楚醫生你這次真是為咱們醫院立了大功了!」
走廊里的醫生護士聞言全都鼓掌恭賀,院長更是一拍大腿,說是過幾天得好好給楚醫生擺一場慶功宴。
所有人都情緒高漲,可楚湛卻是笑笑沒多言語,他望著辦公室里落地窗外慢慢被夜色籠罩的城市,莫名有些悵然。
一段治療結束,往後就是陌生人了。
有了這麼一大筆的治療費,按理說下半輩子躺平都行,人生再也不用奔波。
可自從那天后,楚湛反而變得更加忙碌,不論大大小小的面診,他來者不拒。早上最早到醫院,下班最後一個離開,時不時還約劉詢出去喝兩杯。
原本的休息日他都跟其他人調休了,仿佛不要命地工作。
劉詢看不下去了,他非常不解:「楚醫生,你要結婚了嗎?」
「?」
「要給天價彩禮?」
「什麼意思?」
電腦後的楚湛正專心準備下午的病案,頭也沒抬。
劉詢瞧著這個被捧為嘉華心理醫院院草的男人,隨便一顰一笑都能令小護士臉紅心跳的英俊臉龐,現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下兩坨濃重的烏青。
他忍不住咂舌道:「要不是給天價彩禮,你這麼拼命工作幹嘛?你很缺錢嗎?你不應該缺錢啊,顧總那單都直接送你上千萬富翁了,我真的很不理解。」
「………人這一生總不能只為錢奔波,況且我才三十二,難道不工作現在退休?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