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聽著有點來了興趣,放下刀,雙手撐在廚台上,「有點意思,說說。」
劉知南:「譬如有的人來咱們這兒就是想喝喝茶,那就去中式庭院,竹圈椅,陶罐,泥爐,荷花缸,氛圍立馬就有了,要是來靜心的,就去禪意小院兒,檀香,長案,驚鹿,睡蓮圓缸,要是來曬太陽聚會閒聊的,那就去坐湖邊,吹風吃點心。」
陳正被劉知南的想法驚艷了,他朝劉知南抬了抬下巴:「今晚把銀行卡給你,咱們家以後你當家,好好干。」
劉知南笑的眉眼彎,「那你呢,在家做飯帶娃?家庭主男?」
陳正笑罵:「我想帶,倒是給我個娃啊。」
劉知南:「我可生不出來,老子就沒那條件,你要是想生個孩子,我勸你現在就回頭,別跟我搞斷子絕孫的戀愛。」
他的語氣,七分玩笑,三分認真。
陳正抽出一把小尖刀放在案板上,抬眸看著劉知南,輕笑:「怕我反悔?」
劉知南:「我肯定不會,我這個人不一樣,我一根筋,認死理,跟你好之前,我回了一趟城,再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清楚了,下半輩子就在這兒跟你湊著過了,我肯定是不會再中途下船的。」
陳正點了點頭:「嗯,十年八年以後,萬一我去找個女的結婚生個娃。」
劉知南垂眸淺笑:「那我到時還挺慘的。」
陳正拿起那把小尖刀將一塊兒姜切成兩半,認真道:「我結紮吧。」
劉知南:「啊?!」
陳正不像開玩笑:「咱倆搞在一塊兒,我要那功能也沒用了,結紮也沒壞處,一起嗎?第二個半價。」
劉知南:「........」
這他媽是買漢堡嗎,還第二個半價。
劉知南:「還是算了吧......」他看了眼陳正:「先不說結紮影不影響那方面的持久性,就單說結紮這事兒,我就覺得你要是結紮了就像閹了的公狗一樣。」
陳正:「.......」這他媽什麼破比喻。
兩個人侃了一會兒,湯煲的火候差不多了,陳正才拿出一個炒鍋,開始烹飪今晚的菜。
昨兒個剛到的八頭鮑魚,配著高原上的花椒,與牛肝菌一起翻炒,椒麻微辣。
鹿茸菌與豬肚一起燒制,豬肚的韌勁與山菌的鮮美相互融合,這是一道略微有嚼勁的菜。
劉知南看著這一桌菜,甲魚湯,又是鮑魚又是豬肚的,這得多補啊。
「我吃了這一頓會不會流鼻血?」
陳正將最後一道菜,山藥糯米燴花膠端上來,花膠用的是快巴掌大的斗湖膠,膠原滿滿。
「馬上就是立冬了,秋收冬藏,現在就是貼秋膘的時候。」
劉知南捏了捏自己的臉:「我感覺我好像胖了一點點。」
陳正給他盛了一碗甲魚湯,湯熬的金黃,帶著藥材的香味,滋補腎陰。
「一鍋湯小火燉的只剩兩盅,喝完。」
劉知南在吃上面向來聽話,乖乖的端起碗喝湯,兩盅湯下肚,陳正才給他筷子。
「花膠和鮑魚多吃點。」他給劉知南夾了半碗菜。
劉知南來者不拒,腮幫子鼓的跟倉鼠一樣,讓陳正這個做飯的人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吃了飯,劉知南和陳正窩在沙發上捧著平板看小院兒圖紙。
老闆匐在他們的腳下,叼著自己的球玩。
「王爺爺的祖屋我想原搬過來,然後拆掉框架,將門窗,橫樑重新搭建,之前的屋子採光不好,需要調整一下房屋結構,儘量保證原滋原味。」劉知南指著平板上的圖紙說道。
陳正攏著他的肩膀,點頭:「小院的房屋設計你可以搞定,但我覺得你還是需要個專業的園藝師,你的構想是同時弄出多種風格的庭院,工作量太大,且你這行並不精通,我認為你需要找個幫手。」
劉知南認真聽取陳正的意見,「沒有金剛鑽就不攬瓷器活了,那你覺得我應該去哪裡找?公司合作還是個人工作室?」
陳正:「你可以先在網上翻翻各個公司,工作室以往的案例,找到其中你喜歡的風格,這樣找到適合你的園藝師比較快。」
兩個人擁在沙發上,認真交談著小院兒的各個方面的工作,在生活里他們是愛人,在事業上,他們是最契合的夥伴。
不知不覺時針已經走到了十二點,劉知南困的打了個哈欠,陳正這才意識到他們討論的有些晚了。
「睡覺去,明天再說,先養足精神。」他攬著劉知南的腰上樓。
自從劉知南誤診後,陳正是再也不讓他熬夜,三餐定時定點的規律吃,就連菜單都是藥膳與食譜混雜著每頓變換,吃的食材也是跟著時節走的。
就這樣,劉知南的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臉蛋紅潤氣色足,眉眼間神色流轉,多了一抹風采。
兩人匆匆洗漱完,躺上床時,陳正也是有些困了,他從背後摟著劉知南,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晚安。」
劉知南嗯了一聲。
還沒等陳正睡熟,他就感覺劉知南在他懷裡翻來覆去的不老實。
「怎麼了?」他的嗓音沙啞低沉。
劉知南翻過身來,借著海缸的光亮,陳正看見他的眸子含水,臉色有些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