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南想了想:「三頓不吃,省一百。」
陳正:「.......」
兩個人邊說笑著往建材市場外面走,車停在馬路邊的收費停車位上,兩個人上了車,陳正發動火。
劉知南系好安全帶看他,「吃什麼?」
陳正:「看你想吃什麼,不然我們去吃西餐,帶你浪漫一把?」
劉知南不感興趣:「算了吧,西餐廳的環境還沒我們小院兒好,要是你想拿個刀叉在那兒切切切,回頭咱兩回家去在院子裡擺桌子,我再給你點上幾根蠟燭,插上幾朵玫瑰,盤子裡再用番茄醬給你寫個i love you。」
陳正笑:「那吃什麼?」
劉知南抿唇想了想:「帶你去吃點不一樣的。」
陳正敲了敲中控屏幕:「地址。」
劉知南:「不用導航,我找得到,給你指路。」
那條路他曾經走過很多次,簡直太熟。
在城裡行駛了十幾公里後,最後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車不好開進去,陳正就近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了。
兩個人走進這條小巷子,這裡是一片老居民樓,有些擁擠,露天晾曬著衣物床單,環境有些亂糟糟。
劉知南轉頭看陳正,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嫌棄。
「在這兒吃?」
劉知南嗯了一聲:「我高中學校就離這兒不遠,那會兒只有星期六放假,我就和班上幾個同學一起來這裡打平伙,每個人出點錢,就能吃頓好的,算是解解饞。」
陳正頗有興趣:「走,帶我去回味回味。」
劉知南走在前面,進了一家掛著大紅色招牌的店,店名叫平哥蹄花兒。
店內面積狹小,只有五六張小桌子,其餘的桌子都擺在了外面,撐著藍色的遮陽傘。
劉知南和陳正選了外面的一張桌子坐下,椅子還是那種藍色的塑料凳,桌面有些黏嘰嘰,劉知南扯了捲紙來擦桌面。
店內進客人了,老闆娘拿了菜單過來,「今天的蹄花兒剛燉起來,耙糯的很,來不來一份?」
陳正沒有來吃過,將點菜的權利交給了劉知南。
劉知南點頭:「那就來兩個蹄花兒,裡面的海帶和芸豆都要,再炒個爆炒腰花,拌個涼拌豬耳朵,咸燒白吃不吃?」
陳正:「吃。」
「那就再加個咸燒白。」
老闆娘走後,劉知南用玻璃壺裡的蕎麥茶水將筷子和碗都燙了燙。
「自從我高中畢業以後,我就沒來吃過了,沒想到還開著呢。」
陳正隨意打量了一圈:「環境挺樸素的,一般這種沒有環境沒有服務的小館子,能存活這麼久,就證明味道不錯,價錢還實惠,性價比很高。」
劉知南笑了笑:「他家量大管飽,油水又足,學生嘛,正是能吃的時候,這家是我們的首選地。」
陳正:「那挺不錯的,比我那時候強,我那會兒在國外,老外的飯難吃的我想吐,我個中國胃,吃慣了我爺爺做的柴火飯,哪能跟他們一樣喜歡啃乾巴麵包,搭著一大盤亂七八糟的蔬菜沙拉,當時真是想吃口這樣的熱飯菜都難。」
劉知南總算明白陳正為什麼廚藝那麼好,對飲食很上心了:「所以你就學會了自己做飯?」
陳正笑道:「沒辦法,不自己做就吃不飽飯,一開始我做的賊難吃,就跟你剛來青桐灣的時候燉的那鍋豬大腸蓮藕湯一樣,難聞的跟煮屎一樣,鄰居都報警了,說懷疑有人研究生化武器。」
劉知南撇嘴:「行了啊,怎麼還翻舊帳呢,我那不是第一次做麼。」
陳正也是服氣,笑的不行:「我就沒搞明白,你是怎麼想到要用豬大腸燉藕的,別人都是排骨蓮藕湯,你創新就創新吧,怎麼還創新的讓人噁心呢。」
劉知南想起來也覺得有點好笑:「我那不是想著排骨難燉嘛,就想著學學豬肚湯那樣,用豬肚燉行不行,誰知道你們鎮上肉攤的豬肚賣完了,他問我要不要大腸,說跟豬肚差不多都是從豬肚子裡掏出來的,弄出來也好吃,我這不就買回去了麼。」
陳正:「那你好歹洗乾淨再煮啊,滿鍋都飄著什麼東西。」
劉知南笑出聲:「吃飯呢,能別說這麼噁心的東西了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陳正:「你還知道噁心,你那鍋碗都是我給你洗的。」
兩個人閒嗑著以前的那事兒,菜就上來了。
先上的是劉知南點的那兩隻燉豬蹄,附加兩個蘸碟。
劉知南給陳正遞筷子:「燉的爛糊,配上他家自己的這個蘸碟,絕了。」
陳正接過筷子,蹄花湯是清燉的,筷子一夾豬蹄,筋骨處便斷了,□□彈彈的皮兒耙軟的很,裹上加了剁椒蔥花的蘸碟,蹄花兒滴著紅油入嘴,一抿即化。
「不錯。」陳正嘴角流著一點紅油辣子,給出了他的點評。